“那些羽林衛看管得甚嚴,不讓我進去呀。
就連這個飯桶都不讓送進去。”趙寧兒十分無奈。
“哦,看守得這麼嚴!領頭的是誰呀?”
“叫什麼紀昌,好像是紀綱的堂弟。”
“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想當初,紀綱那小子是個什麼東西,現在也吆五喝六的了。”
“可不是嘛,舅舅,我想見見永熥的,你能不能給想想辦法?”
常茂兩手一攤:“此時是非常時期,我覺得你還是先冷靜冷靜吧,等以後有了合適的機會,咱們再想辦法。”
雖然趙靈兒不樂意,但是,也沒辦法。
晚上。
燕王館驛。
朱棣正坐在椅子上,想著自己的心事。
他現在也很煩惱,本來他是不準備率領軍隊來到京師的,但是,姚廣孝偏偏說機會已經成熟,讓他率兵襲取京師,把朱允炆趕下台,自己做皇帝。
現在看來這種做法太過突然了。
他之所以退兵,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自己的三個兒子還在京師之中。
他原本有四個兒子,長子朱高熾,次子朱高煦,三子朱高燧,四子朱高燨,隻是朱高燨早夭了,這曾經讓他心痛不已。
如果說自己將來要起兵的話,自己這三個兒子怎麼辦?
真要打起來,逼急了,朱允炆可是什麼事都能乾得出來。
即使他看上去很仁厚。
此時,有一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拜伏於地,哭著說:“四哥,請你救我!”
朱棣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親兄弟周王朱橚。
朱棣就是一皺眉:“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起來吧。”
朱橚站起身來,把眼淚擦了擦,侍立在一旁。
朱棣看了看他,不住地搖頭,用手點指:“你呀,朝廷下旨不讓藩王前來吊喪,你為何到京師來?”
“皇上要削藩,其他四王約我一起進京,我推辭不過,隻好來了。”
“你不應該來呀。
他們怎麼鬨,是他們的事兒,你怎麼能跟著摻和呢?
你的封地在中原,地大物博,又十分富庶,本身就為皇上所忌憚,難道你心裡沒有數嗎?”
朱橚聽了,低頭不語。
朱棣眼神犀利地看著他:“你再想想,你做的那些事情:
你是不是因為一點小事,一怒之下,把本府的一名校尉給射死了?
你不守禮法,差護衛頭目乘坐一船一車去買辦貨物,這是不符合禮法的。
你還娶了生員已訂婚的女子,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府上的美女少了嗎?
你為什麼要搶彆人的女人?
這是你一個王爺應該做的事嗎?
還有,皇上沒有詔旨,你自己卻把府上的妃嬪帶到鳳陽居住,誰允許你這麼乾的?
更離譜的是,你把那些囚犯調到自己的府上留用,那些是犯人,你怎麼能這麼做呢?
你是不是書讀得太多了,讀傻了啊?”
聞言,朱橚的心中也是一凜,他沒想到這些事,他四哥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