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的目光隻是從他血流不止的手上淡淡掃過,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她滿不在乎的樣子,瞬間將顧北辰拉回到五年前。
那是她高三生涯中最後一次參加競賽,當天他發燒到三十九度,卻為了見她,還是堅持參加了競賽。
得知他發高燒,她急得眼睛都紅了,扶著他罵,“你是不是傻?都燒成這樣了,你還參加什麼競賽。”
看著她關心自己的樣子,他內心暖洋洋的,覺得自己這次來的值了,可她卻更生氣了,“你都要燒成傻子了,你還笑得出來。”
從來不缺席任何一場競賽的林淺,唯獨那一次,為了他缺席了。
瘦弱的她幾乎是連背帶拖才把他送到了就近的診所。
他躺在病床上輸液,她守在他身邊,那時的他們無比親密,現在的他們卻形同陌路。
連他發燒都會急哭的小姑娘,如今看到他流血,卻麵無表情。
她就那麼不在意?
吳媽很快拿來醫藥箱給他包紮,林婉兒心疼的都要哭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聲音裡帶著哽咽,“北辰哥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你忍忍馬上就包紮好了。”
顧北辰卻仿若未覺,他的視線牢牢鎖住林淺,怎麼也挪不開半分。
他看著林淺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林淺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塑,往昔那些會為他生病而揪心的柔軟,早已在五年的牢獄之災中化作塵埃,剩下的唯有對他的懼怕。
包紮完傷口後,大家終於鬆了一口氣。
林彥書怒視林淺,“你就那麼迫不及待離開這個家?還是你覺得嫁到北城傅家你就可以做富太太過人上人的生活了?林淺,你怎麼那麼物質。”
又是這樣。
不管不顧就用最肮臟的思想揣測她。
不過無所謂了,她早就不在乎他怎麼看她。
他開心就好。
林淺毫不否認,“對,我就是想嫁過去做我的富太太。”
她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談論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林彥書麵色扭曲,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北城太子爺惡名在外,以淺淺目前的身體狀況,嫁過去隻會加速她的死亡。
“你有命嫁過去怕是沒命享福,我不同意。”
林淺笑了,笑容嘲諷,“你爸你媽同意,我也同意,你憑什麼不同意。”
“憑我是你哥!”
“我可從來都沒有承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