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資料,將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毫無保留地剖析開來,事無巨細,纖毫畢現。
林淺看著這些內容,隻覺無比暢快。
這才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林致遠,你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落得如此一無所有的下場吧?
你唯一的兒子,被你親手害進了監獄;你這些年費儘心思套現的錢財,都轉移到了彆人老婆的手裡。
如今的你,不過是一個雙腿殘廢、遭人唾棄的廢物!
活該!
大快人心!
林淺一會兒為林致遠的愚蠢和可悲暢快大笑,一會兒又為江逐月以及自己所遭受的苦難而悲傷落淚,情緒如過山車讓她眼前突然一陣發黑,身子搖搖欲墜。
傅時夜忙扶住了她。
林淺抬頭,看到了傅時夜關切的眼神。
她臉上勉強擠出一抹微笑,輕聲說道:“傅先生,我沒事。”
站定後,林淺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決然,說道:“傅先生,我今天想出門,去醫院見林夫人。”
傅時夜心中已然猜到她此行的目的。
沒錯。
林淺要報複回去。
不管是林致遠、江逐月,還是林彥書,他們曾經對她施加的傷害,她都要一一討回。
既然已經知曉了所有的真相,她又怎能不將這些告知她的“好母親”,讓江女士也好好“高興高興”呢?
傅時夜本打算親自開車送林淺去醫院,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接聽之後,他得知海城領導人想要與他會麵,商討東郊項目的規劃事宜。
東郊項目關乎海城未來的發展走向,一直備受上麵的高度關注,他實在無法推脫。
傅時夜滿臉無奈,隻能轉頭對蕭星野說道:“星野,以後你就是林小姐的貼身保鏢,務必竭儘全力確保林小姐的安全。”
......
在前往醫院的路上,林淺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江逐月得知真相後的表情。
江逐月一生養尊處優、高高在上,卻被林致遠這樣一個處心積慮的鳳凰男玩弄於股掌之間。
林淺一定要讓江逐月看清林致遠的真麵目,也讓她嘗嘗被人欺騙、被人利用的痛苦滋味。
抵達醫院後,林淺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她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朝著江逐月的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門,映入眼簾的是麵容憔悴的江逐月。
曾經那個精心打扮、雍容華貴的貴婦形象早已不複存在,此刻的她,宛如一朵失去了水分的花朵,枯萎而黯淡。
江逐月已經從秦秘書那裡得知了林彥書和林婉兒雙雙入獄的消息。
她心急如焚,一心想要把自己的寶貝兒子和女兒救出來,可自己雙腿骨折,連醫院的門都出不去,隻能被困在這小小的病房裡,徒增焦慮。
就在她滿心焦愁之時,林淺走了進來。
林母看到林淺的那一刻,眼中瞬間噴射出仇恨的火焰,仿佛眼前站著的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的腿是因林淺才被打斷的,兒子和女兒也是因為林淺被傅家對付才進了監獄,這些仇恨讓她恨不得立刻將林淺生吞活剝。
林母在床上拚命掙紮,她用儘全身力氣,衝著林淺怒吼道:“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心狠手辣的畜生!要是彥書和婉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要拉著你下地獄!”
麵對親生母親如此惡毒的羞辱,林淺早已習以為常,內心毫無波瀾。
她靜靜地站在林母夠不到的位置,眼神平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冷冷地看著林母,仿佛在看一個滑稽可笑的瘋子。
任憑林母如何瘋狂叫罵、如何撒潑打滾,她都不為所動,隻是靜靜地看著。
林淺有的是時間和耐心與她耗下去。
就這樣,她與林母僵持了整整一個小時。
終於,林母罵累了,癱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林淺這才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輕聲說道:“林夫人,我這裡有個特彆有趣的東西,你要不要好好看看?”
說著,她將那份資料輕輕放在了病床上。
林夫人想都沒想,伸手抓起資料,看也不看,便要將其全部撕碎。
林淺卻不慌不忙,淡淡地說道:“林夫人,您確定不看一眼?這裡麵可全都是你們林家鮮為人知的秘密。”
秘密?
他們林家能有什麼秘密?
林母惡狠狠地瞪了林淺一眼,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眸。
沒過多久,林母猛地抬起頭,聲嘶力竭地嘶吼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偽造的,你這個惡毒的賤人,就想挑撥我和致遠的關係!”
她一邊瘋狂地叫嚷著,一邊拚命搖頭,似乎想要把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搖出腦海。
然而,淚水卻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瞬間溢滿了眼眶。
她的身體再次劇烈顫抖起來,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靂,整個人被巨大的震驚與痛苦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