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這個賤人要是真的愛我,就應該風風光光地以江氏作為嫁妝嫁給他,而不是讓我入贅,受這份窩囊氣。
要不是他有先見之明,早早除掉了那老頑固,同怕是要一輩子抬不起頭,被人踩在腳下。
他越想越氣,心中的怨恨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瘋狂蔓延。
這些年來,他好吃好喝地養著江逐月,對她仁至義儘了。
如今他的寶貝女兒入獄,也該輪到她報答他了。
想到此處,他立刻換上一副痛苦又無奈的表情,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對著林母說道:“老婆,你可算來了。”
那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疲憊與哀愁,若是換做以往,以林母愛他的程度,見他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肯定會關切地詢問他到底怎麼了。
如此一來,他便能順勢說出林婉兒入獄的消息。
可這一次,林母手中死死抓著幾頁紙,眼神冷冰冰的,仿若千年寒冰,直勾勾地盯著他。
林致遠一愣,隻當她是因為腿斷了,心情太過悲痛,所以才沒留意到自己的愁容。
他也不再跟她拐彎抹角,重重地歎息一聲,繼續說道:“婉兒被警察抓了,老婆,咱們可一定要把婉兒救出來啊,婉兒從小到大都沒吃過一點苦,監獄那種暗無天日、苦不堪言的日子,她怎麼能受得了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做出一副心力交瘁、疲憊不堪的模樣。
聞聽此言,林母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
林婉兒受不了?
那她的淺淺就受得?
憤怒如洶湧的潮水,瞬間將她徹底吞噬,她冷冷地問道:“你打算怎麼救林婉兒?”
林父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林母現在的樣子十分不對勁,怎麼還連名帶姓地叫他的寶貝女兒。
賤女人,腿斷了脾氣還見長了。
哼!
等把你所有的錢財全部榨乾,你也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做了二十多年家庭主婦的女人,沒房、沒存款,兒子入獄,女兒仇視,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囂張。
你就等著流落街頭,淪為乞丐吧。
女流浪漢在這世上,不過是男人的泄欲工具罷了。
哈哈哈——
他在心裡惡毒地想著,臉上卻不動聲色,極力掩飾著內心的醜惡。
想到林母這種高高在上的千金將會淪落到被男人肆意玩弄的淒慘下場,林致遠就覺得無比暢快,內心的愉悅讓他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心情一好,他也就不再在意林母那冷冰冰的臉色了。
他清了清嗓子,“老婆,公司被傅氏打壓得破產了,我的資產也被凍結了,眼下隻有你能救婉兒了。你名下不是還有些股份嗎?我想著把股份賣掉,再把你那些名貴的包包,以及咱爸留給你的彆墅也都賣掉,湊一湊,肯定能把婉兒救出來的。”
“錢沒了還可以再賺,一家人整整齊齊、和和美美地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啊。”
他說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隻是一心為了一家人的團聚著想,可那眼底深處的貪婪與算計,卻怎麼也藏不住。
林母瞬間明白了林致遠的險惡意圖。
他這是要榨乾她最後的價值,把她逼入絕境,一點活路都不給她留。
如果她還被蒙在鼓裡,或許就真的會稀裡糊塗地同意他的建議。
可現在她已經知曉了林致遠這些年來一直在處心積慮地算計她,如今又妄圖用她的錢去救他和小三生的私生女,林母氣得臉色瞬間爆紅,活脫脫像一隻被徹底激怒的母獸,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她猛地推動輪椅,快速衝到林致遠麵前,二話不說,抬手就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林致遠,你這個混蛋!”林母聲嘶力竭地吼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騙我這麼多年,害我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兒子,失去了女兒,還把我的腎都奪走了!你居然還想騙我去救你和小三生的私生女,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她一邊怒吼著,一邊揮舞著雙手,那模樣好似要將林致遠生吞活剝,以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