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國哼了聲，“看我明天不抽出空來收拾她們的，一個個太閒就全都給我挑糞去！”
回、回城了……
“這到時候頒獎的公安來，小江不在，這應該沒什麼事吧？”
“老四？”
“嘿，老四，你愣什麼神，有聽見我剛說的話不？”
說實話，顧向北剛剛什麼都聽不進，他隻聽進了“回城”兩個字。
“聽到了。”
顧衛國狐疑地看了顧向北一眼，這小子怎麼感覺看上去神情怪怪的，好像……
顧向北垂下眼眸，道:“沒什麼影響，到時候把獎勵給她留著就好。大伯，我去上工了，晚上彆做飯了，和我們一塊吃。”
“行。”
聽顧衛國應下，顧向北轉身就走。
一轉身，他的神色低沉，手緊攥成拳，一看就是情緒不太好。
一整個下午，顧向北在地裡埋頭苦乾，狠甩了另一壟地乾活的人一大截。
這一下午，有顧向北的賣力乾活，周邊的人全都被帶動了起來，也跟著乾。
等到下工號響起，有好幾人直接累到癱在地上。
而顧向北找人記好工分後，就繃著一張臉走了。
彼時，在火車上哐當哐當前進的江小喬，已經過了一個經停站。
“老四，讓你喊你大伯今晚到家吃飯，你喊了嗎？”提前回家做飯的顧金花問道。
“喊了。”顧向北道。
顧金花嘿一聲，“你板著張臉乾什麼，喊你大伯來家吃飯你不高興？還是你對你娘我有意見？”
顧向北道:“沒，乾活乾累了，我去衝個涼水澡。”
“哎，等等，你順便去趟知青點，喊小江今晚過來一起吃飯。”
“娘，不用喊了。”
還沒等顧金花板起臉來問為什麼，顧向北道:“人回城了，不在大隊。”
“什麼？！回城了？”
顧金花嚎了一嗓子，在院裡玩鬨的小孩們也聽見了。
顧平喜探頭問顧磊，小聲道:“小江是誰？”
顧磊道:“是江阿姨，就是我們說的那個把我們從壞人手中救出來的江阿姨。”
顧平陽和顧平光齊齊點頭，顧磊擰了擰小眉毛，歎道:“看來，江阿姨是不可能成為我的新媽媽了，她都走了。”
顧平陽和顧平光也是一臉失落，江阿姨怎麼就走了呢。
在一旁安安靜靜玩石子的顧玉婷抬頭，看了一眼他們臉上的神情，又低頭看向手中的石子。
“小江，小江真走了啊？”顧金花不敢置信地問道。
顧向北心裡也悶悶的，他伸手抹了一把臉，不敢在家裡多待了，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坐著。
“娘，我今晚不在家吃了，和人先約好了，我走了。”
“辰辰，石頭，小玉，你們在家好好的，多吃飯多長高，吃完飯就洗澡。”
辰辰是顧震的小名，石頭是顧磊的小名，小玉是顧玉婷的小名，他們三人就是顧向北名義上的孩子（收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