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因為自己的判斷產生了失誤,而且還盲目相信徐茂充。
這導致他在這場審判中顏麵無存。
此時更是紅著臉,心裡十分憤怒,但又無處發泄,隻能把這一切都怨到了徐茂充頭上。
“你小子!你等著吧!一會兒我狠狠的判你!”
關鍵是徐茂充也冤枉。
徐茂充聽到書記的威脅,整張臉都綠了,隨後苦笑著對書記說道。
“書記!那也不是我跟你說,讓你給我辯解的,我都承認了!我是自首的!我是有悔過傾向的!我是有帶罪立功的!”
書記可能也是氣的急了眼。
“帶罪立功咋的!有悔過傾向咋的!我還治不了你小子了唄?”
徐東趕緊上前勸導。
“老叔你消消氣,徐茂充這小子就是衝動之下做了傻事,現在他自己願意改過,還是得給他個機會不是嗎?”
老書記本來就在氣頭上,而且他一直看徐東就是不順眼,現在看徐東過來勸,是個找回麵子的好時機,一下子又端起來了。
“你彆替他求情!他自己犯了錯誤,就得承擔這份錯誤,幸好沒弄出人命來,要不然我怎麼跟金教授交代?”
“依我的意思,他這個就應該直接頂格判罰!直接給他來個無期得了!”
徐茂充撲通一下,從凳子上掉下來,原本泛綠光的臉,現在已經開始變得灰白一片了。
這時候金教授開口了。
“無期確實是不妥,像他這種事兒,在省城一般要判二十年,但因為他有帶隊立功表現,自己在任務裡也受了傷,所以我覺得,可以給他減十年!”
可是此時,書記已經不想著怎麼去看法徐茂充了。
他心裡現在就是為了自己的麵子,剛才幫助徐茂充讓他顏麵掃地,現在隻有狠狠的判徐茂充,他才能把自己的麵子找回來。
可實際情況是,不管徐茂充出於什麼動機,做錯了事之後他確實很聰明的選擇了彌補。
並且沒有隱瞞自己犯錯的事,主動交代,主動自首。
這樣一來,就算是書記再怎麼弄也沒用。
此時大隊長終於開口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咱們要解決這件事兒,最後還要靠真理!”
“我覺得金教授說的沒毛病,這事在省城要判二十年,但是看在徐茂充有改過自新的份上,真理允許的情況下,咱們給他減十年!”
癱坐在地的徐茂充這時候才嘗出一口氣。
他今年才二十多歲,就算是改造十年,回來也是三十來歲,後麵還有半輩子。
而且他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大的忍讓了。
不過要說辦事兒,還得是金教授。金教授為了顧及徐東的麵子和血脈親情,他又站出來,從自己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紙。
打開以後,紙上麵是十分娟秀的鋼筆字跡,每一筆寫的都非常好看。
但仔細看去,紙上還是有兩處打濕的淚花。
然後金教授當場宣布道。
“這個,是我家學生親手寫的諒解書,在了解徐茂充做錯事動機後,我也不斷的開導,徐茂充也親自下跪道歉,我家學生也在這份諒解書上簽了字,希望可以在給徐茂充爭取重新做人的機會!”
六十年代,農村大隊部裡也沒什麼特彆檔案機製。
這份諒解書在大隊領導傳閱之後,終於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