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往夏侯癡預想中的去發展。
入了宗門,服了丹藥,跟著那位大師兄學著煉體功法,得到了地位權力,城中的那位太守都改換了稱呼,口稱他為大仙.
“大仙,勞煩耕地快一點,太陽要落山了。”
在百守城西邊外麵不遠的地方,一大片農田被昏黃的陽光照耀,連成一片,似乎無邊無際。
而在農田中,有一群人在那揮著鋤頭,汗如雨下。
哢!
夏侯癡直起腰身,隻聽得一聲骨骼脆響,腰部都因為長久的彎曲嘣了一下。
“為什麼?為什麼啊!”
夏侯癡囁嚅著嘴唇,望著手中鋤頭,腦袋似乎要炸了一樣,似乎要重新長出腦子.
他是大仙啊!
他是金仙門新入門的師弟,凡人要尊敬他,畏懼他,他是應該高高在上,予取予求的人物!
“為什麼我在耕地啊!”他不忿的喊叫了一聲。
“這位大仙說啥咧,你們不是大老爺派來的嗎?”那喊話的農夫不解道。
“是啊!大師兄派來的啊!你有意見啊!”
夏侯癡瞪了他一眼,而後像是發泄般的揮舞了幾下鋤頭。
農田裡三十八位新晉師弟,此時在這裡.耕田!
他們是跟著大師兄學煉體功法了,也在服用大藥丹,排除身體濁氣,但這煉體又不是每時每刻都在練,上午練完,接著大師兄就開始講課,主要是講一些凡人能煉的丹法,還有草藥的辨識。
可是草藥辨識,還是要實踐的,所以講課完之後,他們就要下去,在專供的藥田中辨識草藥,這其中,是有凡人手把手教的,對於有些人而言,給本用凡人編寫出的草藥手冊,可以對照著練,速度會快些。
他們是丹派,識草藥煉藥丹是必須會的。
但是有些人,比如他夏侯癡,他不識字.
作為金仙門弟子,不識字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這方麵,他學草藥之餘,還得入百守城中的學堂,去認識個字。
這學堂是金仙門來了之後創辦的,讓不識字的人都學會識字,大多都是些孩童入學,而他夏侯癡,堂堂一個金仙門弟子,預備神仙,快三十的人,坐在一群孩童中間認字.
這本身就是極度羞恥了!
最可氣的是,到了下午,他還得往城外,幫忙耕地!
用大師兄的話說,作為金仙門人,不能什麼都分辨不出來,要知道如何耕田作物如何生長,要知道物價幾何鬥米之價,要知道野獸習性要知道自然之理。
這些都會了,才能知道凡人之苦,才能更好的濟世救人!
所以,他夏侯癡現在在耕地!
“哎喲,哎喲,我的老腰哦!”
一名腳步虛浮身軀發虛的弟子,在那一邊揮著鋤頭,一邊耷拉著舌頭,宛如一條累及了的狗。
“師弟,累了嗎?你到一旁歇息去吧,我來耕伱的。”
徐承築扛著鋤頭健步如飛的跑過去,一臉熱切且擔心的問著。
“徐師兄,好,好”
那人剛要答應,卻正好看到了瞪著眸子的夏侯癡,吞咽了口唾沫,笑道:“好意心領了,我還是自己來吧。”
夏侯師兄在看著,他可不敢和徐師兄過多親近。
按照入門時間和威望,他們這些新晉弟子也排排坐,分了個名次。
徐承築和夏侯癡都是他們的師兄,至於誰更大就不知道了。
據說再往上的內門,是個叫王虎的在統領,但其實更厲害的是孫九碑師兄,他才是內門弟子的真正領頭。
至於更往上,那就是大師兄了。
“哎喲,徐獵戶,不,徐大仙,您累了吧,來喝口水。”
農夫見著徐承築,連忙招呼了一聲,拎著一大茶壺跑過去,殷勤道。
“不累不累,應該的,這田也是公田啊,這耕地是給你們種,也是給我們自己種嘛。”徐承築接過茶壺,爽朗笑道。
城西這田剛開墾,也並非是私家田,而是金仙門之下的。
上次那囤積居奇的商人給人提了個醒,除卻要抑製物價之外,他們自己也要有貨,現在可是在打仗,雖然還沒波及到這裡,但遲早有那麼一天,到時候一鬨饑荒大家都沒得吃,再怎麼抑製物價都沒用。
已經主政的姚寧青乾脆就劃了個田,專門聘請人來耕種其中土地。
這區彆對待的
“喂,那農夫!我也渴了!”夏侯癡咬著牙,大叫道。
“大仙也渴了啊,茶水在那大石上,已經倒好了。”農夫笑容可掬的道。
對於這些個大仙,他不畏懼,或者說一開始是畏懼的,但一連耕地幾天,相處下來發現他們性子和普通人差不多,也沒什麼神異。
最主要是,徐承築他們熟啊,這位新晉大仙和以前一樣也沒什麼變化,自然連帶著對夏侯癡他們也放下了那份畏懼之心。
你倒是也給我送來啊!
同是大仙,憑什麼那個二愣子有這待遇,他就沒有?!
夏侯癡牙齒咬得咯嘣作響,瞪了一眼在那樂嗬嗬的徐承築,扛著鋤頭走到了那大石前,拿起大茶壺就瘋狂灌水。
為了做神仙,忍了!
……
伏龍關之上,金仙門駐地。
宋印往底下眺望著,道:“也有幾日了,有些師弟的大藥丹已經吸收完畢,可以入門了。”
在他旁邊陪同的孫九碑眼睛一亮,“師兄,他們要進丹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