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玄抬頭看了眼定格住的巨大根須枝條,不由說道:“你這定身法,比我們純熟啊.”
“這玩意兒,能定多久?”王奇正問道。
公明樂的臉上密布一層層細汗,出氣大過進氣,剛想張口,突然身形往下一躬,上方如蒼天般的根須枝條猛地壓下來。
這讓眾人都是一驚。
要撐不住了?!
但也就在這時,這下降的根須枝條突然穩穩定格住,不再下降一絲。
公明樂感受了半晌,確定是真定住了,這才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道:“幾年沒問題的。”
在他後方,鈴鐺嘻嘻一笑.
這定身法雖是金仙門裡正統傳下來的小神通,但實際上淵源更深,本是金光本體在築基使用的法相神通之一。
經過曾經金丹境界的蘊養後,公明樂能用出來,自然是玄妙至極。
但他境界也就在這,雖然玄妙了,但也隻是定住這法相,不然的話,他直接定住惠一凡豈更方便。
“行了,沒了這東西.”
王奇正將脖子扭的直響,扛著斧子看向惠一凡,“老子還搞不過你了?”
隻是眼一瞪,陰獸便透體而出,互相撕咬怒吼著,齊齊朝惠一凡咬過去。
嘩啦!
另一邊,張飛玄引動血河,呈翻滾波濤之勢,將前方阻擋之一切都給卷沒。
高司術直接跳到上空,身軀隱沒,隨著空氣一陣陣扭曲,無數肉眼不可見的‘蟲’從另一側落下,圍聚在一起,扭曲而來。
沒了那鏡子,法相暫時也動不了,這家夥沒理由能阻攔他們的。
不管多麼特殊,不也是築基嘛,看法力波動,境界也隻是和他們一樣,陰獸撕咬其法力,讓肉身出現破綻,血河絞殺其中,讓肉身露出傷口,毒蟲再進入體內,控製住他本身的行動。
左右中,全都被圍住,不讓惠一凡有任何逃脫之機。
“你也應該出手吧?”公明樂轉頭對鈴鐺問道。
這女童雖說詭異,但對於定身法似乎很精通,若有她配合的話,對麵肯定是手到擒來。
鈴鐺看了眼被圍攻的惠一凡,眼瞳露出一抹漆黑,旋即又很快恢複正常,她咧開嘴巴,露出癲笑,“怎麼會對自家孩子下手呢.”
“什麼?”公明樂愣了一下,沒有聽清。
“嘻嘻嘻”鈴鐺隻是對著公明樂笑。
那副咧嘴詭笑的樣子,讓公明樂下意識打了激靈,一時間沒了繼續發問的念頭。
“還真是”
眼見著三人施展神通,惠一凡搖了搖頭,手中法印轉換,突然伸出手來。
巨大的八寶聞香樹一陣蠕動,從中伸出一條枝丫來,化為一把到處分叉的彎曲枝條,但在枝條前端,又如劍一般鋒利。
“鈴鈴——”
這枝丫被握在手裡,自垂下的枝條上突然顯化出一顆顆鈴鐺,那鈴鐺隨著枝丫一搖,發出悅耳之音。
襲來的陰獸被磨滅,血河消散,無形的毒蟲也隱入塵埃。
嗤!
張飛玄隻覺得腦袋昏沉,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心口一痛,他眼中露出清明,驚愕的看著不知何時已到跟前的惠一凡。
而那根長長的枝丫,此刻捅入了他的心臟,一直穿到後心。
嘩啦!
張飛玄之肉身化為血水落下,流淌在地,可並沒有順勢向上攀附,而是在卷動一陣後,突然往後流淌,緩緩彙聚成他之身形。
張飛玄捂著胸口,滿臉不可置信,“伱”
“感到驚訝?感到奇怪?”
惠一凡搖頭笑了笑:“我都說了,我們不是一個等級的,也不僅是你們會擾亂法力,我也是會的。針對神魂之效,自然也是精通,不好受吧任憑你命再多,神魂被釘上,這穿胸之痛,你也得受著。”
惠一凡將枝條一甩,獰笑道:“倒不如說,不死是好事啊,不死的話,我才能多折磨折磨你,你這血河,是能漲命數的對吧?我決定了,用你的折磨來賠我的樹,我不會讓你輕易死的,我要讓你永遠受到我的折磨,日日承受折磨之苦!”
張飛玄臉色徹底陰了下來。
他的確感受了不對,肉身之命對他而言不算什麼,本來還想著借此機會使用血河攀附到此人身上,可他化為血河時,隻覺得法力紊亂,根本無法提振法力對敵,隻能往後退,結果剛恢複肉身,這心口的疼痛,卻依然存在。
這穿胸之痛,似乎一直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