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帝召見,雙方暫時罷戰。
四人跟在盧讓身後進入禦書房。
此刻,寧帝正端坐在那裡。
太子寧奕站在他身邊。
“參見聖上、太子殿下……”
四人齊齊行禮。
“免禮!”
寧帝微笑,目光又落在宋泰臉上,“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請聖上為微臣做主!”
宋泰一臉悲憤,向寧帝訴說秦從戎的惡行。
“有這回事?”
寧帝皺眉看向秦從戎,“宋泰所言,是否屬實?”
“是。”
秦從戎也不否認,“聖上也知道,老臣就這麼一個孫子,所以太過寵溺!一聽宋泰這畜生罵老臣的孫子,老臣這手莫名其妙就不聽使喚了……”
“……”
寧奕低眉,心中暗暗感慨。
不愧是秦老虎啊!
當著父皇的麵,還敢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是麼?”
寧帝嗬嗬一笑,“這麼說,若朕罵秦方幾句,你這手也會不聽使喚?”
“那哪能呢?”
秦從戎打個哈哈,“聖上怎麼會屈尊罵秦方?就算聖上罵秦方,也是為了他好啊!老臣雖然年邁,但還是分得清好歹的。”
“朕今日不但想罵他,還想罵你!”
寧帝瞪秦從戎一眼,拿起一份奏疏丟給秦從戎,“這是左相參你的奏疏,朕扣下了!你秦家滿門忠烈,朕就不當朝處理了,你先看看,再給朕解釋吧!”
“是!”
秦從戎領命。
這時候,寧帝又看向滿臉悲憤的宋泰:“衛國公毆打你的事,等會兒再說!如果他今天不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朕就給他來個數罪並罰!”
“多謝聖上!”
宋泰雖有不甘,但寧帝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說著,寧帝命人將宋逑參秦從戎的奏疏交給秦從戎看。
隻是看了一眼,便臉色大變。
雖然秦從戎的神色快速恢複正常,但宋逑父子還是捕捉到了他臉色的變化。
父子倆心中大定,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眼。
待秦從戎的目光從奏疏上移開,寧帝才問:“左相所奏,是事實,還是在汙蔑你們?”
秦從戎猶豫片刻,硬著頭皮回答:“宋逑所奏之事倒是不假,但他參老臣和老臣這不成器的孫子欺君罔上、賣國求榮,絕對是汙蔑!”
“汙蔑?”
宋逑冷哼:“北燕乃是我朝死敵!秦方為了活命,為了一萬兩黃金,竟將如此富國良策獻於北燕!這不是賣國求榮是什麼?”
“滿朝文武都可以做證,此前秦方與拓跋黎在朝堂之上說的可是他能以偏方給北燕皇帝醫治頭疾,北燕才放不追究他刺死北燕二皇子的事。”
“這不是欺君罔上,又是什麼?”
宋逑言語如刀,鐵了心要置秦方於死地。
宋逑的話音剛落下,宋泰馬上進言:“秦方是什麼人,聖上和太子殿下應該都清楚!依臣之見,此事恐怕跟衛國公脫不了乾係!”
不但要置秦方於死地,也不能放過秦從戎!
剛才那一巴掌,他可不會忘記!
“這話可不能亂說!”
寧奕止住宋逑,馬上向寧帝進言:“兒臣以為,衛國公定然不會做出此等事情!這裡麵恐怕有誤會!”
聽著寧奕的話,秦方不禁暗暗撇嘴。
瞧瞧這父子倆!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倒是配合得挺好!
“殿下,非是臣信口胡說。”
宋泰向寧奕躬身:“如此良策,豈是秦方所能想到?”
“那一萬兩黃金入衛國公府,難道衛國公不知道?難道衛國公沒追問緣由?”
“此事若跟衛國公沒關係,他就應該大義滅親,並將那一萬兩黃金送還國庫!”
宋泰說得有理有據。
寧奕微微張嘴,一時無言。
寧帝稍稍沉默,目光落在秦從戎身上,“秦方向北燕獻策之事,可是受你指使?”
“不是!”
秦從戎不假思索的搖頭:“老臣事先也不知情。”
“事先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