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注意到安德烈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變了不少。”安德烈說道，“以前的你可不會這麼...認真。”
羅恩笑了笑：“大概是因為看到了希望吧。”
確實，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就獲得了魔藥學徒的職業，習得了《日冕呼吸法》，還在藥材店找到了一份酬勞極為豐厚的工作。
但最重要的是，他開始真正理解這個世界運轉的規則。
羅恩從抽屜裡取出那瓶灼熱精油，淡金色的液體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精油中蘊含的能量。
“你說......”安德烈接過精油仔細端詳：“霍爾特大人為什麼會對你這麼感興趣？僅僅因為一株保存完好的星辰草？”
羅恩搖搖頭：“應該不止如此，我猜是因為‘韻律’。”
“韻律？”
“就像《日冕呼吸法》中提到的，每種力量都有其特定的節奏。”
羅恩解釋道，“今天整理藥材的時候，我發現很多材料都帶著某種特殊的波動。”
安德烈敲了敲額頭：“這倒是讓我想起一件事，我那位祖父曾經說過，真正的巫師不僅要掌握力量，更要理解力量的本質。”
“就像這瓶灼熱精油。”他晃了晃手中的藥劑：“表麵上看是用來鍛體的，但其實蘊含著太陽的韻律。”
羅恩心中一動，難怪第一次鍛體時，他會看到那輪金色的太陽。
或許那並不隻是單純的幻覺，而是通過呼吸法感知到了精油中的能量特性。
“時間差不多了。”安德烈看了眼窗外的日頭，“這次去哪裡練習？”
“還是那個實驗場吧。”羅恩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那裡的符文能掩蓋氣息，而且......”
話沒說完，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達倫德氣急敗壞的聲音：“該死！又失敗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無奈的笑容。
這位沉迷於音波法術研究的鄰居，自己也和所研究的法術一樣，幾乎每天都會搞出些動靜來。
………………
穿過清晨略顯陰冷的小徑，廢棄的實驗場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寂靜。
那些刻著符文的石柱投下斑駁的陰影，地麵上的青灰色痕跡在日光下若隱若現。
難怪巫師們會選擇在這裡進行實驗，這片區域對能量極為敏感，任何超凡力量都會在地麵上留下痕跡。
羅恩注意到地麵上的青灰色比昨天似乎淡了一些。
“有趣......”他輕聲自語。
通過轉職獲得的敏銳感知，他發現這些顏色其實是某種能量的殘留。每當有陽光照射時，就會逐漸消退。
“到了。”安德烈的聲音打斷了羅恩的思緒：“你可以開始準備了。”
羅恩一邊拿出包裡的東西，一邊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你說巫師們為什麼會把實驗場廢棄？”
他一直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在資源匱乏的黑霧叢林中，一個帶有隔絕符文的場地，不應該就這樣被丟棄。
“這就要問問那些符文了。”
安德烈指著石柱上斑駁的痕跡：“據說是某位正式巫師的實驗出了問題，導致符文被汙染，漸漸失去了原本效果。”
“行了，彆閒扯這麼多了，反正這些也和我們兩個學徒都不是的小嘍囉沒關係。”
金發少年似乎沒有過多交談這些的興致，麻利的取出灼熱精油：
“我要提醒你一下，第二次鍛體和第一次可能不太一樣。”
“怎麼說？”
“你還記得昨天那種感覺嗎？”安德烈開始翻看筆記：“當精油滲入體內時，會有一種特殊的韻律。”
羅恩點點頭，他永遠不會忘記那種體驗——熾熱的能量在經絡中流動，每一次律動都像是太陽的脈搏。
“這一次的話……”安德烈的聲音變得嚴肅，“你要主動去引導那股能量，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