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玲瓏緩了口氣朝牆邊退去,然後翻過院牆,身形閃了閃,消失在雨中。
趙倜在樹上沒動,霍玲瓏武功太高,暴躁不堪,真是拚死一擊威力勢必驚人,兩個明教之人拿住一個就行,韋寒沉更容易下手,而且就算抓住,也是韋寒沉會好審問一些。
這時雨水漸小,時間已經到了夜晚,烏雲籠罩,天徹底黑下。
趙倜如一縷青煙從樹上滑落,然後繞去了壽寧禪院後方,觀察一番,輕輕躍上院牆。
這時禪院裡麵很安靜,之前一場大戰,不少和尚受傷,此刻都在養傷。
他輕輕躍下,避身陰暗角落,又待片刻,才往禪房之處行去,到了禪房附近,聽了會兒聲音,再轉去大雄寶殿。
大雄寶殿內燈火通明,趙倜攀上殿頂,然後掀開瓦片觀看,韋寒沉正坐在佛像之前,周圍有僧人護法。
半晌之後他療傷完畢,開始與僧人說話,趙倜聽了片刻,對方今晚並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才悄悄退出寺外。
此刻雨停,他回去了雷峰塔那邊,叫三人回去州衙調兵,接著繼續往壽寧禪院監視。
約莫大半個時辰後,種樸帶著軍兵到來,從外圍將那禪院團團圍住,一點點往前兜進。
看差不多的時候,軍兵一起燃亮火把,往院中丟去,頓時照得一片火光通明,接著向內衝殺。
僧人出來反抗,雖然個個會武,又有陣法,但又哪裡抵得住箭弩射擊,片刻就倒了一地。
趙倜一直在觀察大雄寶殿的動靜,韋寒沉並沒有離開,也沒有隨著僧人殺出。
就在軍兵自四麵攻進禪院之時,大雄寶殿上方瓦片一動,有個人鑽了出來。
趙倜眯了眯眼:“拿弓箭!”
種樸立刻遞上一把硬弓,三支狼牙羽毛箭。
趙倜看殿頂之人一身白衣,身後披了件青色大氅,正是韋寒沉,他腳尖在殿頂上方劃了幾個圈,不知使用什麼功夫,然後用力一蹬,那大氅揚起,仿佛羽翼,身子拔高“呼”地竄出,竟然朝壽寧禪院之外滑飛而去。
“真以為自己是蝙蝠嗎?”趙倜冷笑,“嗖嗖嗖”三箭齊射。
韋寒沉聽得破空聲音臉現驚慌,急忙揮劍往後去打,卻隻打落兩支,第三支如何也躲不過去,直接洞穿了小腿,發出一聲慘叫,從半空掉落下來,立刻被軍兵上前,槍刀逼住。
接著趙倜下令,搜查此處,挖地三尺。
果然在寺內找到供奉明尊的佛堂,還有不少明教經文書籍,到天亮後,軍兵返回杭州州衙。
趙倜沒有休息,直接審問韋寒沉。
大牢內韋寒沉被綁在木柱之上,臉色惶恐錯愕,看著前方一名獄卒給他治傷。
趙倜坐在椅子上:“好好醫治,這人武功高強,尤其輕功擅長,說不定爬五更,起半夜,吃苦練習多少年,才有了今日成就,若是這條腿廢了,半生辛苦全打水漂。”
獄卒應道:“王駕放心,小的治完保管他完好如初。”
韋寒沉瞪眼,就看那獄卒用手上鐵剪刀把那箭頭貼肉處一剪,又把箭尾貼肉處也剪掉,然後便開始打開金瘡藥包往上塗灑。
韋寒沉大驚:“你在做甚?裡麵箭杆還沒取出來,怎便上藥。”
獄卒不高興道:“我學的就是這種治傷手法,治了外麵就成,裡麵不管,保管你好了後健步如飛!”
韋寒沉嘴唇哆嗦,氣道:“健步如飛?能活下去隻怕也瘸了!失去輕功,不如一刀殺我!”
白戰在趙倜後麵道:“你這逆賊還不想失去功夫?”
韋寒沉瞅他一眼,把腦袋往旁一甩。
趙倜微微一笑:“想不失去功夫容易,想保命也簡單,本王問你些話,如實道來,可保周全。”
韋寒沉目光閃爍:“你,你是大宋皇室?”
白戰衝他喝道:“燕王在此,還不趕快認罪招供!”
韋寒沉靜默片刻,語氣少了幾分硬氣:“你待怎的?”
趙倜看他道:“投靠本王,剿滅明教,本王為你要六品官職,大宋六品可非那些番邦小國可比,到時榮耀人前,身後子孫遺澤,至於不投靠本王嗎,很簡單,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