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閆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一眼宋念,裹著雪鬆香的氣息漫過她發梢,喉結滾動時扯出低啞尾音:“喝酒了?”
簡單的三個字,卻席卷著難以抗拒的壓迫感,劍眉下濃墨的瞳孔,像是蟄伏在夜色裡的狼,連呼吸都帶著鎖死獵物的壓迫感。
宋念喉間發緊,她瞬間想起來眼前這個男人最不喜她與彆人喝酒。
之前她被朋友慫恿著喝了幾口酒,回來後被裴肆閆壓在床上又磨又咬的,像隻在做標記的野狗。
最後紅著眼眶糯嘰嘰的撒著嬌,她便自此沒有與旁人喝過。
“沒辦法,不喝的話,又得好幾個月沒工作。”宋念苦笑,睫毛如蝶翼輕顫,在眼瞼投下破碎,貝齒輕咬下唇製造出蒼白。
裝可憐,是她一貫惹他生氣哄人的伎倆。
“嗬。”
男人忽然仰首發出短促的嗤笑。
伴隨著指節叩在檀木紋路上的悶響。
“宋小姐當真是喜歡……”低沉的聲線裹著利劍刮擦般的冷意,尾音卻驟然消弭在喉頭。
“黔驢技窮。”
叩擊聲比方才重三分,帶著某種自虐般的節奏。
宋念垂眸,避開那雙像淬了冰的眼眸。
好吧,對方並不買賬。
那就換種方式。
“你最近有空嗎?”
“阿婆的果園熟了。”
“阿婆最近身體不好,而且她說她很想你,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了。”
她不知道裴肆閆在這裡待多久,但她想多留一會。
裴肆閆將宋念的期待與小心翼翼收入眼底,薄唇抿成直線,眼裡滿是譏諷。
這個絕情的女人。
真是想儘辦法拿捏他。
不過這次他不可能再被這個女人騙了。
“沒空。”他冷聲道。
宋念明亮的眼睛暗淡了下去,委屈的撇嘴。
“有空的時間都用來陪彆的妹妹吃飯吧。”
好一個陰陽怪氣。
裴肆閆冷漠地看著女孩楚楚動人的臉,俯身逼近宋念,冰涼的指尖像毒蛇一般纏繞在她的脖子上。
宋念的皮膚很嬌弱,稍用點力就能留下痕跡。
所以每次在動情之際,他偏愛在她身上留下愛的痕跡。
“無論是哪個女人,都不可能是你。”
裴肆閆鬆開宋念的脖子,此時指尖還帶著女孩的餘溫,而眼神卻不肯在女孩身上多留幾分,邁開長腿越過宋念上樓去收拾東西了。
看來他現在還是恨她的。
宋念無奈地歎氣。
隻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房間。
宋念洗完澡後,此時已經一點了,可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今天晚上喝了酒,那些藥沒辦法吃,這幾天她失眠越來越嚴重了。
淩晨三點。
宋念還是睡不著。
三點半的鬨鐘響了,她該去劇組拍戲了。
將手裡已經變涼的水放在桌子上,極速十分鐘洗漱,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穿上運動鞋就往出跑,順帶叫了個去劇組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