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宋言則看著女孩眉眼間流露出來的笑意，有些好奇。
宋念愣了幾秒，隨即斂住嘴角的笑意。臉上恢複平靜，宋言則以為她不會說，誰知女孩幽幽地來了一句：“在想喻從白被綁在沙袋上被庫庫揍。”
這次輪到宋言則怔住，宋念言語中藏不住的幸災樂禍讓他想起了她小時候。
他在想，為什麼宋念突然就變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小時候那麼調皮搗蛋，現在卻淡如水，不愛說話，性子孤僻，跟誰都不親近。
宋言則最後開車把宋念送回劇組酒店，宋念坐在副駕上，看著窗外的風景，車窗倒映著她心事重重的臉，
她突然出聲。
“哥。”
宋言則不解的眼神投了過來，宋念幾乎很少喊她哥，一般喊都是有事求於她。
“你知道……裴家出什麼事了嗎？”
她想，宋言則可能多多少少知道點什麼吧。
她有點擔心裴肆閆。
他走的那麼急促。
她才不相信喻從白那個忽悠人的東西。
宋言則沒有回答，隻是專心致誌地開車。
一直到了酒店的地下車庫，他才開口：“所以下午你見的人是裴肆閆。”
其實不用想，這個人除了裴肆閆再無可能。
可宋言則還是親口問了。
宋念對上她哥複雜難晦的眼眸，突然有些悲傷，她艱難地點點頭，“是他。”
“在三年前，你親口答應過我，不再見裴肆閆，不再和裴肆閆有任何聯係嗎？”
宋言則突然煩躁地想抽煙，摸了摸褲兜，沒有帶煙。
宋念垂眸，“我知道……可是……”
宋言則輕笑，“可是什麼？”
“可是當裴肆閆回國，你又奮不顧身地投入愛情的汪洋之中了。”
“你忘了三年前發生的事情了嗎？”
“你因為裴肆閆從約佳賽奈瀑布一躍而下，在ICU躺了整整18天，我簽了多少份病危通知書。”宋言則平靜地陳述這件事，可搭在方向盤上節骨分明的手在發顫。
那件事是宋言則一輩子都不想回憶的事情。
宋念在三年前就成為了孤兒，那些病危通知書都是由他親自一張一張簽下的。
宋言則這輩子從來沒有像那天一樣，能寫三個字那麼多遍，當時他坐在ICU門口，睜眼閉眼就是寫自己的名字，隻要是張紙，他就下意識地寫他的名字。
那時候所有人都告訴他，宋念搶救不回來了，他動用所有的力量從德國購買最先進的儀器，請最好的團隊來救宋念。
最後幸好，搶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