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黎扯了扯嘴角，笑得艱難，昨晚幾乎一宿沒睡。
楊木子不信這個理由，她跟宋明珠相處有六年了，可以說除了宋希黎本人，最了解宋希黎的人是她。
拗不過楊木子審視的目光，宋希黎抿了抿唇，差點兒就要脫口而出。
好在下一秒，擱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成功解救了她。
屏幕顯示著“媽媽”。
“喂，媽……”
話還沒念完，那邊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語氣冷漠帶著命令：
“你馬上回來一趟，老宅。”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宋希黎眸底閃著幾分無奈。
接電話時宋希黎並沒有避諱楊木子，所以電話裡的內容她也聽見了。
黎婉的語氣都不能用差來形容，極度糟糕。
“他們查到爆料跟我們有關？”
楊木子心底隱隱浮現出幾分不安，但很快她又鬆了一口氣：“但以你的技術，應該查不到是我們啊。”
宋希黎在計算機和編程方麵的技術非常厲害。
細細說來，這事兒得要從她高中迷上了一款遊戲說起。
但長話短說，就是高中網癮少女熱愛的網遊當時還不成熟，經常出bug，網癮少女就自學編程修漏洞。
最後，經人點撥一番後，網癮少女走上了另一條道路，黑客。
用楊木子的話來說，那就是誤入歧途，她少有幾次撞見過宋希黎接的訂單。
用一句話來形容：在犯罪的邊緣瘋狂試探。
楊木子既慶幸宋希黎的技術高超，同時又擔心她走上不歸路。
所以，唯一知道宋希黎會黑客技術的楊木子，膽顫心驚的將這個秘密埋藏在心底。
與此同時——
寰揚大廈，總裁辦。
“叩叩——”
“進。”聲線清朗的男音，泛著涼意。
落地窗前，男人俯瞰著入聳的雲煙，神色放空。
他身著裁剪得體的漆黑色西裝褲，雲煙灰色襯衣被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
從遠處看他的身影，寬肩窄腰，修長又挺拔。
秘書手中捏著空白資料，忐忑不安，視死如歸的走到距離男人一百二十厘米處，停下。
一百二十厘米，與上司彙報的黃金距離。
秘書深呼吸完，開口道：“沈總，熱搜榜上爆料的IP，我們的技術組沒能追蹤到。”
沈清言側身，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銀色無框眼鏡，眼睛裡劃過詫異。
“一個小時，什麼都沒查到？”
“是的，沈總。”
秘書的頭垂得更低了些。
沈清言輕哂，信步走向那張從米蘭空運過來的半鏤空黑金調辦公桌前。
不緊不慢的啟唇：“邵秘書，你說我們寰揚需要養一群笨蛋嗎？”
那是獵頭開價將近八位數的笨蛋。
邵秘書垂著頭不敢吭聲，隻聽聞一陣清脆的鍵盤敲擊聲。
一分鐘後，與技術組解出來的滿屏亂碼不太一樣，沈清言的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X”。
看了好一會兒，沈清言挑眉輕笑道：“有點兒意思。”
很會察言觀色的邵秘書見此，開口問：“那技術組還留嗎？”
沈清言掃了眼離自己十萬八千裡遠的秘書，拖著勉強的腔調：
“暫時先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