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趙與芮對他的了解,段智祥此人算得上是一位仁君,還不至於用這麼低劣的手段來抬高自己。
見對方緊張的滿頭大汗,趙與芮也不禁感到好笑,心想自己有這麼可怕嗎?
隻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錦袋放在桌上,袋上以金絲繡有魚形,在燭火的映照下如金鱗一般,熠熠生輝。
在宋朝,朝中官員證明身份的憑證並非是用各種金銀銅鐵所製的腰牌,而是延續了前唐時期的魚袋製度,用不同的魚袋來證明官職的大小。
不過在唐朝,魚袋是用來裝魚符的,而魚符上麵會刻有官員的姓名、在何衙門任職、官居幾品、俸祿幾許,出行享受何種待遇等,但到了宋朝之後,便隻有魚袋,沒有魚符了。
宋太宗初年,曾以魚袋賜以近臣,凡服紫者,飾以金,服緋者,飾以銀,由此而來,宋時的魚袋便分為金魚袋和銀魚袋,而紫金魚袋和緋銀魚袋也代表著官員的官服顏色。
四品以上為紫袍,七品以上為緋袍,七品以下便著綠袍。
而在那時,親王、武官和內職將校還沒有延用魚袋,直到熙寧八年,神宗在位時期,命工匠琢玉帶賜岐、嘉二王,並賜以玉魚後,魚袋製度才延及親王。
但有所不同的是,朝中官員的魚袋隻是裝飾物,而親王用來證明身份的,則是魚袋中的玉魚。
以段氏一族對大宋文化的崇拜程度,自然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所以當趙與芮拿出魚袋時,他們就信了幾分。
趙與芮將玉魚取出,隨手遞給了段智祥。
段智祥嚇得渾身一抖,趕忙用雙手接過,生怕這玉魚掉在地上摔碎了。
彆說是段智祥了,就連一燈大師也從未見過大宋親王的玉魚,此時也忍不住湊過來端詳。
確認無誤後,段智祥趕忙將玉魚還給了對方,生怕拿在手上久了,出現損壞。
倒是趙與芮,對這玉魚顯得十分隨意,就算磕壞了也不怕,大不了讓工匠再做一個就是。
畢竟真正有價值的是他這個人,而非玉魚,玉魚也不過是他賦予價值的信物而已,不然就算拿來砸核桃,都嫌硌手。
“還請王爺恕罪,茲事體大,外臣也唯有冒險求證,冒犯之處,定當竭力補償!”
既然已經證實了對方的身份,段智祥此刻也是再無顧忌。
尤其從父親口中得知,對方願意幫助他們平息內亂後,他更是激動的無以複加,隻要能消除對方心中的芥蒂,現在就算讓他跪下來認爹都行。
趙與芮本來也沒想怎麼樣,但聽對方這麼一說後,明顯是要給自己補償啊?
正所謂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想到這,他的心思也不禁活絡起來。
金銀財寶,他現在也不缺,就算是缺,他想要的對方也拿不出來。
如今大宋最急缺的便是戰馬,但戰馬可以通過跟大理貿易所得,沒必要浪費一個條件去白嫖戰馬,畢竟以大理國的國力,就算白嫖,最多能給他一千匹就頂破天了,換算成銀子的話,也才多少錢?
至於那些名貴藥材,奇花異卉的,也都能用銀子買到。
凡是而能用銀子解決的事,對他來說也都不算事。
除非是用銀子解決不了的事,才會讓他稍稍感興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