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陛下少年時的夢,如今仍是不肯放棄。”
甄近山笑著,落下一子,卻沒想到,接下來,榮帝的白棋能夠反殺。
“哎,不玩了不玩了。”甄近山放下棋簍,渾濁的眼神忽然清明,“陛下想將誰提上來?”
榮帝不語,提筆寫下一個名字【真州、翟深。】
看著紙條,甄近山點了點頭,將紙條放在香爐中焚燒乾淨,隨即領命而去。
真州遠在西部盆地。
榮帝未登基時,真州便是他的封地。這些年來,甄近山沒少幫榮帝從真州調人,不過這些官員,始終無法真正融入帝京的官場。
如今,這個翟深也來自真州,不知道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看著甄近山離去,榮帝靠在羅漢床上,手中端著棋簍不肯撒手,摩挲著棋子,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榮帝歎息一聲,傳了陳大監,“陳秉泉。”
“老奴在。”
“謝珩那混小子,關了他三天了,沒鬨騰?”榮帝問著,有些不可置信。
在他印象裡,自己這個外甥,跟上了發條的皮猴子一樣,三天不鬨都不是他了。
最近雖然乖順了一點,沒去青樓。但他的性子,禁足這麼久了,沒鬨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稟陛下,世子他確實沒鬨騰,不過,世子似乎是生病了,探子傳信說是開了府庫,取了些藥材。”
“你怎麼才說?”榮帝冷聲問道。
陳秉泉當即跪在地上,“陛下恕罪,這消息也是今日清早剛傳出來的。”
……
長公主府內。
後院正殿的飯廳內,謝珩坐在主位,左手是臉頰腫脹的華錦,右手邊則是另一房妾室,徐姝。
相較於華錦,徐姝則顯得有些淡俗,姿容均次,性格也軟。早些年,她和華錦同時進府,不出半月,便被華錦鬥得整日躲在院中。
“阿姝,清減了不少?”謝珩吃著飯,隨意問道。
不等徐姝回話,華錦搶著開口,“世子,我看她還是老樣子啊,吃穿用度哪樣差了她,怎麼可能瘦了。”
接著,華錦繼續說道“您看看我,我才是清減了不少,這薛掌事日日賞我規矩,疼得我都吃不下飯了。”
耳畔嘰喳作響。
謝珩緊握餐碗,眉頭也跟著蹙起。
有時候他也納悶,同樣都是臥底,這華錦怎麼就愛宅鬥這一套呢?
她是真沒腦子,還是在用一種全新打法?
不等謝珩想通,徐姝已經起身告退,片刻的功夫,帶著丫鬟消失得無影無蹤。
華錦翻了個白眼,顯然是對徐姝無視她有些不滿。她捏著嗓子,急忙說道“世子!你看她,一點規矩都沒有,怪不得您也不喜歡她。”
“錦兒,”謝珩無奈開口,看著華錦臉頰的腫脹,差點笑出聲來,“你這臉,還是要少說話,不然萬一更腫了呢。”
“啊!不能吧!”
謝珩意味深長地看了華錦一眼,淡淡點頭。
“什麼!”華錦幾乎是驚叫出聲,飯也不吃了,捂著臉頰匆匆跑走。
等她走了,謝珩才笑出聲。
這華錦,如果不是皇後派來的探子,倒還顯出幾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