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更厲害,又會念書,又會賺錢,不過以後賺錢的事情交給你老媽我了,你好好考大學。”
李均點頭。
三句離不開自己念書的事情。
自己的學業在於李媽來說是天大的事情,在於這個家庭來說也是天大的事情,難怪上一世自己除了念書,什麼事情都不會做,爸媽也不讓他做,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書袋子。
第二天。
“兒子,你爸,快從省城回來了,我們要在他趕回來之前先考察好,不然你老爸肯定不讓我做。”
“那老媽,我們今天就去龍港城找房子,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了,那老爸也阻止不了了。”李均眼睛也狡黠著泛著光芒。
“走,兒子去龍港!”
溫洲龍港,華夏第一農民城,第一個農民集資建設的城市,開創曆史的一座城。
是溫洲人敢為天下先得象征之一。
龍港城的誕生要從七十年代說起。
70年代,溫洲農民一把刀,一把剪,一個彈棉弓,四海為家闖天下,本是防餓死的下下策,無意挑起了政策神經,要知道全國人民都在朝九晚五,老老實實地上班,唯有溫洲人東流西竄地去賺錢,就是資本主義的黑線。
為什麼說那個年代的溫洲人大膽,因為那個年代有人在街邊賣蝦皮,被工商人員抓住,走投無路竟跳進湖裡自殺。還有人賣螃蟹,被工商人員的哨聲當場嚇暈,被送往醫院搶救後,未能蘇醒過來。另外一養鴨專業戶,見有乾部登門上訪,以為要割“資本主義尾巴”,嚇得簌簌發抖,趕緊聲明:“以後不敢養了”。
隨著一個特殊的年份1979年到來,隔開了新舊兩個世界。
大家都知道一個七十五歲的老人以極大的魄力和果敢“向世界打開中央之國的大門”。
改革開放,混沌初開。
春天的故事來了。
八十年代,溫洲那些靠著一把刀,一把剪子,一個彈棉花的弓逐漸已經有一定積蓄,他們也開始有本錢做各種生意,有人經營電器發財,有人收廢品發財,有人……
1982年9月的一天,劉大王早起上街,看見牆上張貼的“狠狠打擊經濟領域中嚴重犯罪活動”的大幅標語觸目驚心。他暗自顫栗,做出生平最快速的決定,趁人不備鑽進小巷,回家取出七萬元後,亡命天涯。之後整整三年,他像老鼠一樣,四處躲藏,山窮水儘時淪落到與乞丐爭搶垃圾箱裡食物的境地。後來聽說形勢變了,他才在農曆年三十回家團圓,但人枯形瘦,相熟親朋大半不敢相認。
打擊“八大王”之後,事件高調處理的負作用出來了,因為打擊個體私營經濟,導致低壓電器生產和銷售步入低穀,服裝,鞋業,日用品等主要經濟指標一路下滑,工人失業、街市冷落,老百姓生活更加無所適從。
……
一係列的惡果。
當地領導開始反思。他們對自發私營經濟的態度也由無所適從、時緊時鬆,轉到“無為而治”,頂住壓力極力保護民營企業。
從此以後,曆屆溫市政府一直用抽象規則,保護個人自由領域不受侵犯,為民營經濟保駕護航。正是由於政府的放手,溫洲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方式,私營企業從此再未受到致命的衝擊。
兩三年後,八大王平反,沒有嚇破膽的溫洲人再次崛起,隻是短短幾年,溫洲家庭作坊雨後春筍一般生起,溫洲百萬營銷蝗蟲營銷大軍悄然遍布全國,水銀瀉地般長驅直入。
於是一段溫洲沸騰歲月的故事再次開啟,從一個個小人物的探路開始。許許多多的小人物彙成一股潮流,一種趨勢,甚至形成一種格局,左右著未來區域經濟發展的走向。
這過程之中自然不少敢想敢乾的溫洲農民富裕了,走南闖北做生意的他們有錢了,他們想進城,可是有錢他們也無法成為城裡人,因為這個時代的華夏,有著嚴格的城鄉戶籍潘籬,農民無法實現做城裡人的夢想。
於是溫洲一群膽大的農民想著既然農民無法變成城裡人,那麼他們就自己來建造一座城市好了,於是,自費造城,溫洲有了龍港城,屬於他們農民的城市。
溫洲敢為天下先的名頭也因這座城徹底落實,造城這是衝破禁區的事情。
那是四年前1984年,農民進城的口子被打開,他們自帶口糧進城,自建住宅落戶,自辦企業,自找門路就業,那些從未有人嘗試過的辦法,衝破當時的戶籍管理製度,土地有償使用製度和發展民營經濟等三大改革。
四年裡汽車滿載沙土水泥穿梭飛馳,新建的樓房迅速升高,道路快速延伸,曾經荒廢的漁村灘塗上長起了一座城。
如今這座農民造的城,這股旋風刮到了整個華夏,現在龍港可是吸引了很多華夏人的好奇,而李媽的事業將從溫洲龍港這座城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