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柱有點眼力勁兒,重新把福寶抱了起來,拍著許福寶的後背安慰。
“好了好了,爹的福寶不要難過,你奶最疼你了,可舍不得你難過。”
離令人窒息的異味遠了點兒,許福寶緊吸幾口氣,紅著眼眶,淚眼婆娑回頭看向完全沒反應的老太太。
“奶怎麼會這樣?爹,奶怎麼了嗎?”
“你奶病了。”許大柱道。
許福寶吸吸鼻子,馬尿說來就來,“奶好可憐,爹,救救奶。”
“沒法救啊!家裡沒錢了,送去醫院也沒人會接。”
許福寶當即怏怏哭了起來。
一家子人圍在一起無能為力,小花兒心裡的氣總算順了點兒。
明明是一家子的苦難,怎麼能隻有原主一個人承擔下所有的苦楚呢?
“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的,你說對嗎?係統。”
係統不想說話,目前是宿主單方麵淩虐許家人;上一個任務好險是完成了,就是不知道宿主命中第二次任務能不能完成了。
小花兒看戲看夠了,伸著懶腰,“係統,直播關了吧。”
【好的崽崽。】
關閉直播係統,祂猶猶豫豫問道:【崽崽,原主沒說要讓許家人死,你要是把人整死了咋整啊?】
“畏畏縮縮的膽小鬼。”小花兒丟祂個輕蔑眼神,“原主也沒說不能弄死許家人啊!況且,我什麼時候說要弄死他們了,我隻是讓他們嘗嘗餓肚子的滋味兒......而已呀~休想冤枉我!”
【可是,可是,他們快堅持不住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死。】
“原主慘死的那一世,許家人沒有報應;這輩子,我就是他們的報應。”
小花兒哼著曲不成調的小調,不屑於搭理聖母心泛濫的係統。
年僅五歲的許小花在找到吃食送大部分回家的情況下都能活下來,他們怎能活不下去呢?
許家所有人都吃過原主帶回去的口糧,可是,他們沒一個念許小花的好;他們有糧食吃,原主隻有野菜、樹根、樹葉、觀音土。
一群心狠涼薄的白眼狼!全是儈子手,一個都不無辜!
......
許福寶望著茅草稀鬆的屋頂失神,躺在臨時搭建的小床上,身上蓋著大隊長拿來的一床破舊褥子;一張褥子墊身下一半蓋身上一半,對她一個小孩兒而言綽綽有餘。
重來一回,怎麼過的比上輩子還差了呢?
“福寶,娘帶你出去找吃的。”
突然被薅出被子,許福寶抬起眼瞼看向薅她的人。
田大翠一邊給女兒穿衣裳,一邊不忘瞄對麵角落的許老太,“福寶,今天爭氣點兒,讓娘撿點值錢的東西;你奶好不了,咱們找個機會分家,不然每次找到的東西都要分出去,太不公平了。”
許福寶瞟一眼似乎無知無覺的許老太,眼神隱晦卻堅定。
“我聽娘的。”她伺候不了癱瘓後一身異味的老人,昨天就給熏吐了,要她一直聞著這股味兒還不如殺了她。
“娘的好福寶,以後爹娘就靠你了。”抱起福寶走出堂屋,直奔山腳。
許大柱等人為了多找一口吃的,天沒亮就進山了;她們不跟大部隊,不然,找到吃的得分出去。
母女倆一出門,係統打開直播,供宿主崽崽看熱鬨。
拗不贏崽崽,那就換條路;討好崽崽,說不定崽崽心情一好就給祂升級了呢。
【崽崽,她們出門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吃的。】
小花兒二話不說順著樹乾滑下去,朝許福寶母女所在方向跑。
站在山腰上的田大翠累地氣喘籲籲,咬牙堅持著,“福寶,你說我們走哪個方向好?”
“這邊。”福寶憑直覺指向西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