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隊長嚴肅臉,對他們的鬨騰哭訴視而不見,“好好說話,你們難,生產隊裡哪個社員家裡不難?鎮上、縣城誰不難?我家也快揭不開鍋了,不難嗎?”
“現在有難處,熬一熬,堅持堅持就過去了;我們在鄉裡,山裡好歹可以找到一口吃的,生產隊家家戶戶都這麼過,大家都體諒理解旱情下的難處,你們許家這麼多人天天進山找食兒,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絮絮叨叨一通思想教育,小花兒跟係統感慨,“不愧是做了好些年大隊長的人,我得跟他學學。”
【你學這套做甚?】
“技能不嫌多。”
【崽崽,你學可以,提前說好,彆把這套用我身上哈。】
小花兒撇嘴,單手插兜。
許家人哭喪的表情徹底僵硬在臉上,許福寶病怏怏地看著孟隊長的操作,眼神恨的發狠。
大話誰不會說,實事不辦,隻會給他們洗腦。
前世享了一輩子福,在家沒吃過苦,出嫁後有家世雄厚的男人寵著;中年有子女寵著,那會兒男人和子女都有出息,在四九城沒人敢對她不敬。
幸福過了一輩子,重生回來事事不順,連一個小小的生產隊大隊長都敢給她甩臉子。
許福寶氣虛氣短,撐著一口氣開腔,“大隊長,你說得好聽,彆人家有存糧有錢,我家什麼也沒有,天天吃野菜樹根,連口油鹽都沒有;大隊長得儘到做大隊長的職責,給我們解決問題,而不是在這裡跟我們洗腦,我們活下去已經很難了,體諒不了,理解不了您說的大情懷。”
一語驚醒夢中人。
許大柱眼前一亮,好閨女啊!
“對,大隊長,我家活的這麼艱難,您得給解決解決問題才是;您說的那些情懷,我們鄉下人沒讀過什麼書,理解不了。”
許大柱家的一改剛才的無措,挺直腰板,很讚同丈夫、閨女的話。
許家其他人紛紛點頭,一雙雙眼睛盯著孟隊長,把他當成可以隨意拿捏的冤種。
得到全家人的讚許,許福寶胸有成竹,大隊長隻要還想做大隊長,他就得幫他們把日子過下去。
“牛逼,可把許福寶牛逼壞了。”小花兒暗暗跟係統吐槽,“許福寶把腦子放上一世她娘肚子沒帶出來?利用人民公仆這一點逼著人家大隊長給她和許家牟利,是不是還得照顧他們入土啊?”
【崽崽,許福寶的腦子沒留她娘肚子裡。】
“小廢物,人話都聽不懂。”
【崽崽,你是龍,不是人。】
“我現在是人。”
【噠丫,人參公雞。】
一家子無恥的理直氣壯,孟隊長氣笑了,“要不要把我家的東西全部給你們啊?再把你們請回家當祖宗供起來,子子孫孫給你們當奴隸,做牛做馬?”
“咳......那倒不用,大隊長太客氣了。”許大柱倒是想,可是不敢這麼乾,“您能幫我解決糧食問題就行。”
“解決完糧食怎麼夠呢,不得把你們全送進縣城、市區、省城政府單位都是我對不起你們。”
陰陽怪氣一而再被懟,總算把許大柱等人出走的腦子拉扯回來了,一個個麵麵相覷,其後紛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