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點好事,待功德圓滿,好去投胎!”
蕭聰抿著小嘴又呆呆看了片刻,然後右手撫上鼻梁,磨砂半晌,放下手,淡淡道:
“對不起,我還是不能相信你。”
那聲音的回答倒也顯得平靜,
“正常。”
“那……”
“你走吧,破不開帝靈印,就算你破了皇傀祭也沒用,反而會將巫馬家的人引來,到時你能跑得了,我跟冥烏王可就要遭殃了。”
“你不打算殺了我?”蕭聰試探著問道。
那聲音自嘲一笑,
“殺你?天道翁知道了還不得讓我魂飛湮滅,他的黴頭,我可不觸,就算栽在巫馬家手裡也比栽在那老頭子手裡好得多!”
蕭聰眉毛不由自主地挑了挑,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坑壁那邊走去。
那聲音在身後大聲喊道:
“喂,小子,你真就這樣放棄了,你就信老夫一次能怎樣!”
蕭聰默不作聲,速度不增不減。
但聽得那老鬼兀自幽幽歎了一聲,複又有氣無力地言道:
“小子,你站住,我有辦法向你保證出去後絕不做有悖天倫之事。”
蕭聰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來,調侃般道:
“哦?前輩有何妙招,不妨說來聽聽。”
一陣風裹挾著些許塵土吹至身前,蕭聰出於本能往後退了兩步。
那老鬼對此也不介意,隻是出聲道:
“你既然師承於於天道軒,便自然知道《天道寶典》所煉化的天道真力對一乾鬼物最是忌諱,若你還知道一些馭靈之法,便可以以馭靈之法將天道真力注入到我現在的魂魄裡的冥根處,隻要你願意,隨時可以讓我魂飛湮滅。”
蕭聰不說話,甚是連眼珠都不動一下。
那聲音冷哼一聲,壓抑道:
“小子,彆老是疑神疑鬼地誰都不相信,你這樣活得多累啊,但凡魂魄都有冥根,冥根之所在就是魂魄的命門,你
一個從天道軒出來的人,不會連這個都不相信吧!”
少傾,蕭聰莞爾一笑,
“那巫馬家難道不是靠這個來鉗製你的?”
那聲音沉聲道:
“巫馬家不是,他們有更加神秘的法門,可以在不抹殺巫靈的前提下讓巫靈完全受他們的控製,他們對靈體的研究,遠非你我可以想象。”
“那他們發現你逃走了,你豈不還是難逃魔爪。”
老鬼聲音更加低沉,
“不怕告訴你,這世上還真有可以破解巫馬家馭靈之法的人,你聽說過軒轅嗎?隻要我找到軒轅世家,就可以擺脫巫馬家的束縛,我缺少的,隻是時間。”
“為什麼軒轅家可以破解巫馬家的馭靈之法?”蕭聰略帶詫異道。
老鬼老氣橫秋道:
“自古巫醫不分家,比起對凡世生靈的研究,軒轅家比巫馬家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才是當年巫馬協助皇甫滅掉打敗軒轅和獨孤的原因,為的不過是爭個天下第一的名頭罷。”
“你到底是誰。”蕭聰語氣波瀾不驚,但聽著總感覺有點陰冷。
老鬼沉默半晌,而後又是幽幽一歎,
“我是誰並不重要,就算我說了你也肯定不知道,重要的是將我留在手上,對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我不知道你要那冥烏王的精魄作什麼,但隻要不是用來抹殺,我的份量肯定要比他重得多,這話撂在這裡,信不信由你。”
蕭聰又是皺眉沉吟片刻,而後道:
“軒轅家能破除巫馬家留在你魂魄上的玄妙技法,那便也可以破除我留在你冥根上的天道真力……”
話沒說完,便聽得那老鬼否定道:
“此言差矣,且不說天道翁的因果他們敢不敢碰,單就論軒轅家那懸壺濟世不求回報的傳世族風,就決不會將你留在我冥根上的天道真力引去,話說回來,我帶著你這絲天道真力去求人,可要比之前繞好大一個彎子呢!”
蕭聰了然頷首,對老鬼這一番近乎是推心置腹的話甚是肯定,他微微一笑,
“那就這麼說定了。”
老鬼聲音裡並沒有多少喜悅,隻是帶著些疲憊回應道:
“嗯,就這麼說定了。”
“那咱們開始吧。”
蕭聰話音落下不久,身前便開始慢慢幻化出一個人形的漆黑影子,魁梧高大,足足比他高出兩頭。
蕭聰笑問道:
“前輩準備好了嗎?”
老鬼語氣頗不耐煩,
“廢話少說,來吧!”
蕭聰似笑非笑,緩緩合眼,右手掐訣放在嘴邊,神神叨叨地嘟念了半晌,然後伸出掐訣右手朝那漆黑影子虛空一點,一抹金色流光就這樣自指尖竄出,準確無誤地落在了漆黑影子的襠部——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
一聲雄渾怒嘯自漆黑影
子突兀傳出,直衝霄漢震蕩漫天灰雲,久久方才停息,躲在羊皮帳篷裡的鴻翔聞聲而起,鑽出帳篷衝至坑沿,見到安然無恙的蕭聰和其身前高大魁梧的漆黑影子,瞠目結舌一時震驚得難以自製,仿佛丟了魂兒一般。
大坑中與漆黑影子相對而立的蕭聰就這樣靜靜地等著,雄渾長嘯偃息後又過了老長一段時間,才聽得那老鬼半死不活有氣無力道:
“傳說中的點燈咒,小子,你可真夠狠的。”
蕭聰莞爾一笑,氣死人不償命道:
“前輩多想了,關於那馭靈之術晚輩就隻會這一種而已,既然前輩逃生心切,又有這樣一個好點子,晚輩總不能讓您失望不是,前輩放心,這點燈咒晚輩熟稔的很,隻要前輩悉心配合,在晚輩手裡,定不會是傳說中那般可怕。”
老鬼隻是冷哼一聲,再次化作一陣陰風,向皇傀祭那邊吹去了。
蕭聰再次冷冷一笑,轉過頭,繼續向坑壁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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