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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陽尋的帶領下,一行人往西北方走去,繞過寶藍色的湖泊,翻過一片巨嶺和山脈,在這麵天然屏障之後,竟然是大海!
歐陽尋拿出地圖仔細端詳,不再開口,蕭聰的目光也定在那塊在湖泊群山和大海之間的空白上,可展現在他們眼前的這兩處地方,卻是連著的,按照龜府的行事風格,這片空白裡麵肯定大有文章。
思索良久,蕭聰有所猜測,卻以神識傳意,讓皇甫翾問歐陽尋道:
“大才子,想了那麼久,有眉目嗎?”
因為同修《神秘古經》,他倆之間一直有一種微妙的聯係,尤其是在交流方麵,外人很難察覺,這事兒蕭聰特意拿趙三平試過。
歐陽尋神色暗淡,緩緩搖頭,
“師父說地圖上的空白地帶有無限可能沒法確定,但一般會有提示,可我結合所見所聞卻始終沒找到提示在哪裡。”說著,幽幽一歎。
皇甫翾微微一笑,
“沒有提示就沒有提示唄,我記得之前賢牧說,贏族人曾在三尊道場裡麵像通過傳送陣一樣進入一片奇異之地,我想,這應該就是空白之所在吧。”
“你是說……”
“雖然我們看著大海儘在眼前,但其實在這兩處地方之間,可能還存在彆的空間,至於這片空間是什麼樣子,龜府也不能確定,所以便用空白來表示,我們若是決定去那個地方逛逛,繼續往前走就是了。”
皇甫翾話說的平靜自然,卻讓歐陽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但聽皇甫翾這口氣,似乎對那個地方很感興趣,而皇甫翾的意思,應該就是蕭聰的意思。
稍微失神兒之後,魁梧青年點點頭,
“好,那就走一趟吧。”
一行人來到海邊,極目眺望,浪花滾滾不見邊際,飛肯定是飛不過去的,看樣子他們需要一條船,但三尊道場裡的見聞經曆肯定不能以常理度之,大家都是聰敏人,所以誰也沒有要去伐木造舟的意思。
蕭聰站在海邊靜默片刻,眸子皺縮,突然道: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些浪花,似乎想要告訴我們什麼?”
眾人倍感驚異,皇甫翾緩緩開口,
“此中玄機,還請都統領細細道來。”
蕭聰這才記起自己的身份,趕忙作揖拜道:
“回殿下,具體的卑職也說不清楚,隻是隱隱覺得,此情此景似乎響應著某種天地氣機,若要一探究竟,還請殿下多多感悟才是。”
皇甫翾點點頭,
“多謝都統領不吝指點。”
“殿下言重了,此乃卑職之幸也。”
皇甫翾嫣然一笑,算是將這段對話掛上了句號,而後對其他人道:
“既然都統領說此處有機緣,那我們不如試試能不能將其收入囊中,各位意下如何?”
星流雲一聲怪笑,
“廢話,有便宜不占,那不是烏龜王八蛋嘛!”
大家已經習慣了星流雲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粗俗,誰也沒說話,也算是默認了星流雲對這件事的態度,遇見了就是緣分,先把能抓住的攥在手裡,其他的以後再說,星流雲確實是話糙理不糙,這不就是他們的心聲嗎?
就這樣,以蕭聰為首的二百多名修士齊刷刷地在沙灘上盤腿而坐,身體放鬆,雙眼平視前方,滾滾浪花映在他們清澈的眸子裡,成了那一張張古井無波的臉上的貓膩,慢慢地,一抹無法言喻的道韻從他們身上彌漫而出,並在這片沙灘上行成一方與眾不同的空間,忘了之前哪一個前輩說了,他把這種東西叫做“場”。
不知不覺中已是紅霞滿天,金色的夕陽半掛著緩緩下降,並在海麵上投下一條延伸到岸邊的柱子,在海浪的作用下,它不停地蠕動著,恍若活物,海浪也被鍍了色兒,隻是以光柱為中心,隨著夕陽西下,往兩邊逐漸暗淡,那光柱也在慢慢往回縮,直到太陽終於沉到地平線之下,所有的所有的光彩都消失不見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所有人近乎同時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