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星流雲融合新的龍魂之後,等待他的,是一場聲勢浩大的天劫。
這一次,蕭聰照樣沒有出來湊熱鬨。
星流雲實力暴增,所麵對的天雷亦是水漲船高,其威力跟前幾天冷筱鳳遭受的大差不離,隻不過肉體強悍的狗頭少帥雖然狼狽,但不像冷筱鳳那般慘烈,他在一道道五色天雷的狂轟濫炸中,即使遍體鱗傷,卻依舊召喚出八條雷龍儘可能收集泄露的天雷之力,將下方的一乾觀眾看得一愣一愣的。
雷劫結束之後,星流雲順利躋身渡河境,從表象上看,年輕人那英武不凡的氣質又陡然提升了一大截,在剽悍的肉身以及諸多秘法秘寶的加持下,這家夥實力之恐怖,怕是已經能跟渡河境後期的尋常修者一較高下!
為了慶祝星流雲破境功成,當晚蕭大廚又露了一手,隻可惜仙金聖靈沒這口福,倒是其他人推杯換盞大快朵頤,好不快活。
依蕭聰看來,元衛與孔熙年的大事近幾日就要瓜熟蒂落,雖然時間寶貴,他又是個有誌進步的好青年,但君子一諾駟馬難追,他得守在琅琊神礦將這件事完成才行,畢竟老話說的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在接下來三天的時間裡,大家各自忙著各自的活計,趙三平、穀朿、戚梭以及躅麝他們四個待在一起探討馭火之道,臥道嶺挨著仲唐高原,星流雲他們幾個近期破境的年輕人為了鞏固自身實力,便相與去了仲唐高原外圍磨練手段,蕭聰對打打殺殺不感興趣,便由皇甫翾陪著,待在一處洞穴中細細鑽研與陣法相關的隱秘門道兒,並隨時為公主殿下答疑解惑,以助其在陣法領域更進一步。
三天後,當蕭聰再次來到元衛與孔熙年所在的洞穴,終於產生那期待已久的感應,他知道時機已到,是時候該進行下一步的布置了。
雖然身為煉器師的秦子臻和連丘桐可以自由出入這座法陣,但元衛和孔熙年卻是作為法陣的一部分存在於此,他們若想順利脫身,必須得由蕭聰這名馭陣師再進行一步重要布置解陣。
解陣,顧名思義,便是將法陣分解,是馭陣師最不常用的一種手段,但其所需要的陣法造詣,卻是出奇的高,而且這手段更加需要天賦和聰明的頭腦,很多馭陣師終其一生,甚至連解陣的門檻兒都摸不到,正所謂布陣容易解陣難,於是很多馭陣師,在不需要某座法陣的時候會直接將其破掉。
可若是破掉這座法陣,那孔熙年跟元衛估計都得跟著玩兒完,幸虧蕭族長在陣法方麵可謂是個全才,不然沒有金剛鑽,還真攬不起這瓷器活。
馭陣師解陣用的也是法陣,有點兒以毒攻毒兩毒共消的味道,好在這座法陣是蕭聰自創,早在當初設想這座法陣的時候,就把解陣的一應事宜考慮了進去,現在布置起解陣之陣來,完全就是把在腦子裡重複了數十上百遍的東西搬到現實中,簡直絲滑的不得了。
四個時辰後,解陣之陣完成,又過了兩個時辰,連丘桐蘇醒,並從法陣中退出來,蕭聰趕緊將一塊煉道石放入解陣之陣的陣眼,整個過程無縫銜接,看似輕鬆,卻讓年輕人手裡捏了一把汗,直到感應到破陣之陣順利激活,他那口氣才鬆下來。
原因無他,終究還是對琅琊神礦詭異的大道有所擔心,雖然用來幫助元衛祛毒的法陣造詣平平,但這解陣之陣所蘊含的陣法造詣卻頗為高明,歸師父曾告誡過他,不要在琅琊神礦布置太過厲害的法陣,否則將有可能引火燒身,但那是原法陣布置完成之後的事兒,今天布置解陣之陣,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假如此處大道不給麵子,他也就無力回天了。
看著解陣之陣運轉通暢,蕭聰不由得蔚然一笑,而後轉過身來對一旁的連丘桐躬身作揖道:
“連前輩,有勞了。”
連丘桐笑著拱手回禮,
“老道學識微末,能成此事實屬僥幸,難得蕭族長看得起老道,為老道牽了這樣一份難得的緣分,應該是老道謝謝蕭族長才對啊。”
蕭聰嘴角又揚高了幾分,
“前輩過謙了,雖是緣分,但終究是晚輩有求於前輩,前輩向晚輩言謝字,晚輩是萬萬不敢當吶。”
連丘桐撫須大笑,對蕭聰之表現甚是滿意,
“罷了罷了,既然都是緣分,那還言什麼謝字,都是玄真界的生靈,既然道友有難,我等哪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不過以蕭族長看,兩位前輩是否已擺脫困境?”
蕭聰自信滿滿,
“前輩放心,等兩座法陣解除,兩位前輩便可出關了。”
“嗯,”連丘桐點點頭,“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過有一件事,老道還想提醒一下蕭族長。”
“哦,什麼事?還望前輩指教。”蕭聰直眉輕挑,習慣性地衝連秋桐做了一禮。
老道士看著陣中的孔熙年,目色深邃,
“不滅焰霸道異常,舉世罕見,就算經此壓製,威力有所衰竭,但日後必然恢複如初,孔執宮怕是不能將之隨時帶在身上,不然的話,定會再遭反噬,以老道看來,蕭族長不如提前幫他想個法子,將不滅焰暫時困住,好把這個人情做全乎了。”
蕭聰深以為然,
“前輩所言甚是,晚輩一定好好考慮這件事情。”
“嗯,有蕭族長不吝相助,孔執宮這次應該就能平穩著陸了。”
……
為了預防不測,幾個仙金聖靈與趙三平等幾個高能者,一直守在元衛所在的洞穴中,如此一天一夜後,兩座法陣分解完成,元衛和孔熙年先後蘇醒,各自查驗己身,均無異況,這次他倆能夠順利度過難關,蕭聰當屬首功,兩個大人物對其無不感恩戴德,於是趕緊站起身來對年輕人躬身致禮,
“見過蕭族長。”
蕭聰大驚失色,
“前輩,這怎使得!”
隻是三者距離太遠,等年輕人走到近前,兩位前輩的身體已經彎成直角。
元衛開口道,
“蕭族長對我等恩同再造,大恩不言謝,日後蕭族長但有所需,我等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聰扶著元衛的身子,麵色為難,
“以後的事咱以後再說,兩位前輩還是先起來吧。”
孔熙年和元衛直起身來,蕭聰趕緊向兩位引薦道:
“前輩,這位是震院的連丘桐連前輩。”
三人相互作揖致禮,連丘桐開口道,
“小道連丘桐,見過元衛大人,執宮大人。”
元衛麵帶疑惑,
“道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不敢不敢。”
連丘桐話音剛落,蕭聰歉笑幾聲,進一步解釋說:
“因為晚輩的疏忽,沒有估算好法陣所需要煉器師的煉器造詣,致使秦子臻前輩功力全失,還差點丟了性命,唉,慚愧慚愧,實在是對兩位前輩不住啊,尤其是孔執宮……”
“欸!”孔熙年趕緊抬手,將蕭聰的話打斷,聲音鏗鏘,
“蕭族長何出此言,此事之艱難,你我心知肚明,子臻的遭遇,老夫雖然痛心,但那絕不是蕭族長之過!
如果要算,也隻能算到我孔熙年的頭上,人是老夫帶來的,並為老夫所用,蕭族長如此愧疚,倒讓我等無地自容了。”
“哦,原來如此,”元衛緩緩點頭,“看來是子臻道長在法陣中難以為繼,所以蕭族長又不遠萬裡找來了丘桐道長,蕭族長為我等之事奔波勞苦,這份情誼,實在是難能可貴,讓我等不禁動容啊!”
說著與孔熙年朝連丘桐作揖一拜,
“道長不吝相助,我等多謝了。”
連丘桐趕忙回禮,
“同是玄真一員,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蕭聰在一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