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實力懸殊的戰鬥,僅僅持續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匆匆落下了帷幕,雖說雪怪的數量足有上萬,但放在躅麝他們眼前,根本就不夠看,彆說是三位準仙一起出手,就算是單拎出一個來,也準讓他們全軍覆沒其實這樣的戰鬥根本不值得三位準仙出手,隻是因為蕭聰身先士卒,他們也不好袖手旁觀。
所有的雪怪或歸虛無或化飛雪,眼前重現白茫茫的一片,但眾人還是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為憑經驗來看,後邊肯定隱藏著一個大家夥。
就這麼等了約莫一刻鐘左右,周圍還是靜悄悄的,歐陽尋心生疑惑,問道:
“這些雪怪真的是來自於魔族嗎?倘若是魔族的話,早就應該來捉你了吧,畢竟你是目前玄真界唯一一個能夠破解黑色光暈的人啊。”
蕭聰目視前方,聲音篤定,
“雖然不能確定這些雪怪是否來自於魔族,但是他們絕對跟魔族有關係,因為他們身上確實有魔道痕跡。”
歐陽尋緩緩點頭,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總是在這兒等著也不是辦法,依我看,還是尋找沈晉要緊,不如直接走吧,反正對抗魔族也不僅是我們這幾個人的事情。”
蕭聰看了歐陽尋一眼,眼神意味難明,他當然知道對方是在給自己鋪台階,但他也覺得這樣根本就沒必要,因說道:
“既然撞上了,那就是緣分,我倒是更想知道魔族如此反常,究竟是在搞什麼鬼,怎麼,有沒有興趣一起走一趟?”
歐陽尋訕訕一笑,
“嘿嘿,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幾位前輩有何看法?”
蕭聰轉臉看向杌豸、穀朿和戚梭,三名準仙不約而同地作揖一拜,
“一切謹遵蕭族長調遣。”
“那好,我們去看看。”
年輕人說完,往躅麝後背上躍去,接著又丟了一句,
“追遲,不用撐開結界了。”
躅麝帶著一行人在半空中緩緩飛行,蕭聰判斷,魔族頭頭兒應該就在這附近,而他們的隱匿之處,光靠雙眼可能是找不出來的,所以年輕人沒讓二十八頭大荒異獸撐開結界,因為他要讓對方發現自己,而且沒有結界的情況下,更利於他用捕道手捕捉相似的道跡。
一個時辰後,年輕人終於發現異樣,他的捕道手捕捉到了一絲類似於魔道的痕跡,而且三名火道準仙也說,這裡的極寒壓迫確實比彆處更厲害些。
一行人重新降落到地麵,卻並沒有急著尋找準確位置,蕭聰右手撫摸著鼻梁思索半晌,說道:
“我們應該離他很近了,有三名前輩在,他不可能感應不到我們,這說明他是在躲我們,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更應該把他找出來,趁他病,要他命!
他既然有意躲避,尋常手段應該不能奈之於何,我想了想,還是用法陣比較靠譜些。”
眾人紛紛稱是,而後便見年輕人從彌戒中取出一應建陣材料,在雪被之上認真搗鼓起來。
四個時辰後,法陣功成,一隻一人高的墨鬥虛影出現在布置法陣的地方,蕭聰站在墨鬥近旁,閉眼掐訣,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念叨了些什麼,然後右手在墨鬥上輕輕一點,一根墨線就從中抽出,並緩緩伸向不知名處。
一行人跟著墨線一步步往前走,僅僅行了幾裡地,卻見那墨線直直鑽入到雪被之下,蕭聰微微一笑,
“看來就是這裡了。”
話音剛落,周圍再次陡然生變,十數道黑影突然出現,並不由分說向一行人發起了進攻,魔氣騰騰,手段狠辣,形同鬼魅,雖然蕭聰這邊足足有三名準仙,卻因事出突然未來得及施救,結果第一個照麵下來,幾個年輕人不由得吃點小虧。
三名齊天境準仙與五名通天境偽仙,以最快的速度將十數道黑影逼退,與眾多蕭家將一起,將幾個年輕人圍在中間。
蕭聰穩住身形,抹去嘴角血跡,獰笑幾聲,
“這一幕倒是似曾相識啊,我記得當年杌豸重見天日的時候,也是你們這些狗東西給他護的法,哈哈,今兒個可真是趕上了。”
其中一名黑影終於開口,隻是在黑霧的阻擋之下看不清其麵容,但聲音聽上去甚是陰鷲,
“蕭聰,你屢次壞我族好事,納命來!”
話音未落,十幾道黑影同時發難,速度之快令人嘖舌,其勢亦如飛蛾撲火。
年輕人不禁冷笑,
“就憑你們十幾個離陽境至強,也敢說要小爺的性命,笑話,拿我身邊這些人當擺設嗎?”
不料下一刻卻聽見歐陽尋大喊道:
“不好,他們要爆體而亡!”
此話讓蕭聰瞬間變了臉色,一般情況下,修靈爆體而亡完全可以將跨一大境的對手擊斃離陽境是個例外,就算是離陽境大瓶頸的至強暴體而亡,也不能直接將通天境一重天的偽仙帶走,但通天境偽仙在麵對離陽境至強爆體而亡的時候還想要顧及彆人,就可能有點吃力了。
這邊雖然都不是泛泛之輩,且跨越兩境的大有人在,但對麵的可是魔物啊,離陽境的魔物爆體而亡,對於他這個渡河境的人族修士來說,但凡沾上一點兒,就夠他喝一壺的。
說是遲那時快,躅麝、穀朿和戚梭同時祭出自己的最強神通,大片的火焰席卷四方,有七八道黑影還沒來得及爆體而亡,就在這火焰中化作了灰燼,剩下的七八個黑影爆炸開來。
海力屯等乾元宮門徒以及桑魁他們四個仙金聖靈與三位準仙都站在圈子的最外圍,桑魁、檀九和陀渠三個仙金聖靈無有表現,隻有本體為大羅寒銅的伯彖,雙臂延長,將整個圈子繞了起來,而乾元宮門徒已經全力運轉自家絕學《乾元大典》,全身包裹在金光之中,這雖然能夠大大提高他們的防禦能力,但對於同在離陽境的邊臧標三人,怕是自保都難。
爆炸聲震耳欲聾,白光閃得人睜不開眼睛,但全身上下卻沒有絲毫痛感,蕭聰在這一刻雖然覺得自己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但確信小命無虞,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如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