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簡單吃過早飯,魏叔玉便出門了。
昨日離開之前,他和長孫衝,房遺愛兩個人都已經安排妥當,隻等著今天業務開張。
嘴裡哼著小曲,魏叔玉晃晃悠悠地來到了弘文館。
一隻腳剛邁進學堂,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隻見偌大的房間裡,擺放著三十幾張桌案,而在角落的幾張桌案後麵,全都放著花花綠綠的紙人。
那些紙人身上穿著儒生服飾,一個個打扮得濃眉大眼,唇紅齒白。
此時,天還沒亮,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上去著實有些嚇人。
在紙人周圍,不少人正圍著長孫衝與房遺愛,熱鬨地討論著什麼。
見魏叔玉來了,長孫衝和房遺愛連忙跑了過來。
“不是說好用假人嗎?咋弄成紙人了?”魏叔玉頭痛地捂著腦袋。
這能行嗎?
“原本我是想弄點假人的,可這不巧了嗎!今天出門的時候,剛好碰到有人在辦喪事,我這不就順手拿了幾個過來,你看他笑得多開心。”
長孫衝指著旁邊一個畫得像鬼一般的紙人,還給對方理了理衣領。
這時,房遺愛也一臉激動地湊了過來。
“大哥你說的沒錯,這可要比收保護費強多了,光是今天,咱們都賺了二十幾兩了,就按一個月上二十天算吧,那可就是近五百兩銀子!”
房遺愛越說越是激動,恨不得抱著這位大哥親上一口。
“咱們這次要賺翻了!”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不少人聽到消息也都圍了過來,紛紛表示想要購買服務。
長孫衝一臉孤傲地端著架子,推脫說著今天的紙人就這麼多。
想要體驗服務的,明天要趕早才是。
頗有一種昨日你對我愛答不理,今日我要你高攀不起的做派。
房遺愛則是在一旁笑得像個傻瓜一樣。
這種被人環繞包圍的感覺,實在是太特麼爽了!
正當兩人都自我良好的時候,卻各自都被魏叔玉一記爆頭。
“傻啊!今天沒有紙人,可以預訂明天的啊!哪有做生意把錢往外推的呢!”
“我去!大哥果然牛逼!”
聞言,長孫衝與房遺愛在短暫的震驚之後,立馬招呼攬客,開始收起了銀子。
魏叔玉坐在最後一排,啃著糕點,看著兩個少年忙前忙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沒想到業務進展遠遠超乎他的預期。
一陣忙碌之後,兩個少年也來到了魏叔玉的旁邊。
沒過多久,弘文館裡響起了上課的鐘聲。
隻見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走了進來。
這是弘文館的教習。
老人先是在底下隨便掃了一眼,見沒什麼異樣,便打開課本,開始上課。
今天學的是《論語》,老先生閉著眼睛,整個腦袋旋轉得像個陀螺似得,讀了起來。
老先生一個人讀的陶醉忘情,下麵的學生則是猶如脫僵的野馬,嬉笑打鬨,勾肩搭背。
魏叔玉甚至還看到有人竟然帶了被子和枕頭,在這邊補起了覺。
望著眼前的一幕,魏叔玉不禁感歎。
也幸虧這老先生是個老眼昏花的,否則豈不是要被活活氣死。
老先生念了一個上午,眼看著臨近放學,突然抬起頭來。
“你們誰是魏叔玉啊?”
按照一般情況,老先生是極少提問的。
他雖然視力不行,可底下學生是個什麼德性,他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向這些人提問,不就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嘛!
可是今天不一樣,他聽說朝堂上那個鼎鼎有名的魏征的兒子入學了。
如此良機,他自然有了考校的心思。
畢竟魏征除了能言善諫外,做學問也是極好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魏家大公子學到了他爹幾分本事?
聽到老先生點名,魏叔玉本能地就要站起來,卻被房遺愛給攔了下來。
隻見他擠眉弄眼地看著魏叔玉,賤兮兮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