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承乾愣在原地,胸前起伏不定。
片刻之後,才從憤怒中,冷靜下來。
自己真是腦子壞了,才會找這種人取經。
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
他狠狠瞪了魏叔玉一眼,便準備離開。
“咋了,殿下不想討得陛下開心了嗎?”
這時,魏叔玉那蠱惑人心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李承乾停下腳步,氣呼呼道:
“你到底想怎樣!”
看著李承乾那憋屈的表情,魏叔玉一副“我全都是為你著想的模樣”,歎惜道:
“方才我之所以那樣說,是為了讓殿下體驗一下破防的感覺,殿下臉皮太薄,還容易玻璃心,這樣很容易吃虧的……”
李承乾沉默不語。
“不會吧……殿下不會又生氣了吧?”魏叔玉問道。
李承乾深深吸了口氣,緩聲道:
“孤沒有生氣,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不過孤現在意識到了,心態也已經調整好了。”
“真的?說啥都不帶急眼的?”魏叔玉一臉不信。
“不信,你大可以試試!”李承乾自信滿滿。
魏叔玉點了點頭,剛想開口,又再三確認道:
“不管說啥,都行?”
李承乾輕輕一笑,點了點頭。
心想說,你也太看輕我李承乾了!
些許冷嘲熱諷,豈會讓孤破防!
孤可是大唐的儲君,是父皇的好兒子,是……
李承乾不停地做著心理建設,卻見魏叔玉賤兮兮地說道:
“你爹沒了……”
聞言,李承乾瞬間破功,一股怒氣直衝腦門。
他死死盯著魏叔玉,手便往腰間摸去,直到摸了個空,才想起自己的佩劍已經讓這家夥給忽悠走了。
“你竟敢咒罵父皇,你……你爹才沒有呢!”李承乾暴跳如雷,擼起袖子,就要和魏叔玉廝打在一起。
卻見魏叔玉一臉鄙夷道:
“看吧,早說了你不行,你要是不服氣的話,也可以咒我啊,就算你咒我祖宗十八代死光了,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的……”
“嗯?”
聽到這個,李承乾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他從頭到尾打量了魏叔玉一遍,心裡浮現出一個念頭。
難道是孤錯怪他了?
沒想到此人的心胸居然如此開闊。
正當李承乾準備賠個不是,卻突然醒悟過來,他瞪大眼睛看著魏叔玉,驚呼道:
“差點就被你繞過去了,你祖宗十八代本來就死光了,可孤的父皇……卻是……好著呢!能一樣嘛!”
“哎呀,不要在乎這些細節,我這不是想讓殿下明白一個道理嘛……”
魏叔玉看著李承乾,一字一句道:
“這與人吵架,其實就和泡妞一樣,講究的是一個先撩著賤,誰先急,誰就輸了。
明白?”
李承乾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魏叔玉歎了口氣,感覺有些帶不動,不由換了個話題。
“不知陛下最近可有什麼特彆想做,而沒有做的事情啊?”
李承乾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道:
“還真有一件,父皇最近正為突厥的事情上火呢,為此還考校了孤和青雀。”
“哦?那殿下當時是怎麼說的呢?”魏叔玉問道。
“孤當然要勸父皇不能衝動啊,要以大局為重啊……”
想到那日場景,李承乾一臉委屈。
他覺得自己明明說的是正確的,可是父皇卻一點也不高興。
“那越王殿下又是如何說的呢?”
“青雀說他要去砍了他們,父皇聽完很開心,還要獎賞他呢……”
李承乾的笑容有些苦澀。
魏叔玉一臉無語。
“那越王他真得去砍了嗎?”
李承乾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魏叔玉歎了口氣。
“所以殿下要記得,在這世上,人們都喜歡聽假話,有的時候,甚至明知道那是假話,也喜歡聽。
就好比,我第一次見殿下,就覺得殿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真……真的嗎?”李承乾撩了下額頭的頭發,一臉驚喜道。
“當然是假的,可是你看,殿下不就是很開心嗎?”
沒有搭理李承乾垮下來的表情,魏叔玉繼續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