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用暗示,褚遂良便將那幅真跡,認了下來,說是自己所寫。
反正這大唐,除了他之外,也沒有人能分辨出兩人的真假。
他說是假的,彆人也不好反駁。
“盧祭酒,這下你可滿意了?”李世民懷揣著真品,喜滋滋道。
盧玉山將頭扭了過去,仍是一副不肯低頭的模樣。
“陛下要強留此帖,老臣自然無話可說,反正褚大人是陛下的人,陛下說什麼,那便是什麼了……可這件事情,早晚要傳揚出去,那時堵住老臣的嘴巴容易,想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怕是萬難……”
聽到這話,李世民不禁有些惱火了。
這老東西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那依你之見,如何才能證明朕的話是真的呢?”李世民麵色不悅道。
“此事自然簡單,陛下手上的若是假的,那便證明真跡還在辯才大師手裡,隻要那位大師能出來作證便是!”盧玉山冷笑道。
“這……”
一下子被人戳住痛處,李世民也是愣在了那裡。
千算萬算,他沒想到這老祭酒如此狡猾,根本不好糊弄!
你把人家的真跡騙走,還要人家過來作證?
哪怕身為一國之君,李世民也自認沒有那麼大的麵子。
就在氣氛僵持在這裡的時候,突然一個小內侍慌慌張張地從門外跑了進來。
“啟稟陛下,邊境急報!”
李世民這時候早已弄得沒了興致,旋即擺了擺手道:
“這裡沒有外人,直接念吧……”
小內侍得到命令,便一字一句地將急報上的內容念了出來。
“啟稟陛下,大唐使團傳來消息,使團剛剛駐紮邊境,那趙德言便拿著鎮國之寶《蘭亭帖》的真跡,投奔突厥去了。
據說突厥那邊已經鑒定了寶物,也封了他官職,使團派人來問,是否要捉拿他一家老小?”
小內侍這邊剛念完,李世民那邊已經站了起來,一臉喜色道:
“趙德言外逃了?逃得好啊!哈哈,還拿了《蘭亭帖》的真跡……咳咳……”
他乾咳了幾聲,連忙反應過來,朝魏叔玉這邊看了一眼,欣賞之色溢於言表。
好家夥,沒想到這小子還有後手!
這可是給了他天大的驚喜啊!
到了這個時候,他早已想明白了整件事的經過。
一定是魏叔玉先去求褚遂良造了仿品,然後在趙德漢得手後,與之掉包。
反正突厥那邊又沒啥真正了解字畫的高手,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來褚遂良的手筆。
一想到這幅真跡終於可以收入囊中,李世民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他強壓著心中的歡喜,對著盧玉山說道:
“盧祭酒,這下你可滿意了?褚愛卿或許會幫朕遮掩,那突厥可汗可是咱大唐的死對頭,他總不至於替朕說假話吧?”
“這……”
盧玉山聞言,麵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事情到了這一步,早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難道真的冤枉陛下了?
那趙德言聲名狼藉,倒像是會做出賣主求榮的事情來。
想來想去,他隻得點頭道:
“若是如此,那此事便是老臣孟浪了,還請陛下恕罪。”
這一刻,盧玉山終於低頭認輸了。
“老祭酒心懷天下,何罪之有,眼下科舉在即,老祭酒還是要多花心思才是!”
李世民安慰了幾句,便打發對方離開了。
盧玉山走後,李世民一臉笑意地拍了拍魏叔玉的肩膀:
“你小子,總是給朕弄出點花樣來,現在說說吧,到底是咋回事?
那趙德言也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