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看兒臣給您帶了啥寶貝!”
李泰一臉得意地從外麵小跑進來,懷裡揣著一個包袱。
見有外人在,李泰不停地給李世民使著眼色,意思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可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的那種。
李世民剛剛從密折上看完宴客樓那邊的情況,對於李泰的表情視若無睹。
“聽說你今日去了那宴客樓?”李世民悶聲道。
“這……”
聞言,李泰愣了愣神,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坦白宴客樓上的事情。
畢竟今天他在那裡可是丟了臉,要是被父皇知道了,這往日那足智多謀的形象可是要大打折扣呢!
“怎麼,敢做不敢認?那池塘裡的水還好喝吧……”
李世民冰冷的一句話,直接讓李泰嚇得出了一頭的冷汗,連忙跪地道:
“聖明無過於父皇!兒臣今日去那宴客樓裡,原本是打算給柴家表弟助拳來著,本想大家開開玩笑,打打鬨鬨也就過去了,不曾想後來太子也來了,再到後來那魏叔玉又寫了那麼厲害的詩,事情趕到一起,就把兒臣架在那裡了……”
李泰解釋完,便偷偷看向李世民這邊,卻見對方臉上帶著一絲嘲諷道:
“這就是你未戰先逃的理由?朕平時也沒見你多怕承乾啊,這會又拿太子說事,你是想糊弄誰?”
“原本兒臣是打算和太子打個招呼的,隻是後來聽說父皇得了一件東西,兒臣這才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跳窗趕回來了……”
說著,李泰臉上露出一副討好的表情道:
“父皇,其實這淘換文玩,誰都有打眼的時候,不就是一副《蘭亭帖》的贗品嘛,父皇不必傷心,我這還有好幾位名家的真品,雖說比不上那《蘭亭帖》,但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真跡,父皇若是有看上眼的,儘管拿去便是了!”
說完,李泰將帶了的包袱打開,將好幾幅畫卷平鋪在了地上。
望著這一幕,李世民心中不禁有些感動。
“所以你急匆匆的趕回來,就是想給為父獻上寶物?逗為父開心?”
李世民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自己的《蘭亭帖》真跡,心中大為舒暢。
因為奪嫡之戰,他失去了大哥,同時也等同失去了“父親”。
天倫之樂這種東西,一直以來,就是他最為希冀的存在。
可是偏偏在天家,這種奢望又好像被詛咒了一般。
可誰能想到,現如今,他的兒子們一個個能力出眾不說,兄友弟恭,關鍵是知道孝敬父母了。
李世民又豈能不感到欣慰呢?
看到李世民臉上的笑容,李泰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嘿嘿,這次穩了啊!”
當時在得知那魏叔玉居然搞到了《蘭亭帖》真跡之後,李泰還鬱悶了好一會呢!
天殺的,這狗屎運怎麼都被魏叔玉這小子給撞到了啊!
他自然知道李世民對於《蘭亭帖》的渴望程度!
估摸著,要是獻上《蘭亭帖》的人是自己的話,恐怕他頭上這個越王的頭銜就要換一換了。
運氣好的話,父皇龍顏大悅,說不定就賞一個魏王下來呢!
然而,正當他沮喪的時候,宮裡麵的消息便傳了出來。
說是陛下得到的不過是一副贗品,真跡已經被一個叫做趙德言的家夥,帶到突厥那邊去了。
聽到了這個消息,李泰頓時心中一陣狂喜。
這不,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直接從寶庫中挑出幾幅名貴字畫,就往皇宮衝了過來。
這就和拜佛燒頭香一樣。
按照他對李世民的了解,這時候自己的父皇心情一定是很低落的。
誰能在這個時候,送上溫暖,那絕對是頭功一件啊!
想到這裡,李泰甚至對宴客樓丟臉的事情都不在意了。
彆看太子李承乾他們麵子上是光彩了,可自己才是真正得到了好處。
一首詩詞的虛名,又哪裡比得了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呢?
想到這裡,李泰裝模作樣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搞得自己一副很辛苦的模樣說道:
“沒錯,兒臣著急回來,就是為了此事,父皇,這些真跡您收下便是了,至於桌上的這副贗品,您不如交給兒臣,兒臣回頭就把它燒了,眼不見心不煩嘛!”
李泰將東西送到李世民的案桌上,說著,就要朝那幅《蘭亭帖》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