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狩,對一個國家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是彰顯國力以及帝王之相的一種極好的手段。
不過春天,又是萬物初發,生機勃勃的時候,許多獵物在此時期生下幼崽。
所以一般來說,春狩不會真正地大規模獵殺野獸。
隻有到了秋天,乃是萬物肅殺之際,那個時候的狩獵,才是一年之中最為熱鬨的時候。
這一天,一大早,魏叔玉便帶著薛仁貴輕車簡從地來到了上林苑這邊。
昨晚在見識到薛仁貴的箭法之後,他對於傳說中,薛仁貴三箭定天山的事情,再未有過一絲懷疑。
這箭法放在後世,怕是參加奧運會爭奪金牌,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反正圍獵的時候,都是各家家主帶著隨從,算的是總成績,頗有些我與科比合砍81分的感覺。
就在魏叔玉等人的時候,又有三路人馬朝他這邊擠了過來。
打頭的一人,身上穿著一身鎧甲,遠遠望去,仿佛一座大山。
那人的臉上,還覆著一個麵具,走到近處才猛地拍向魏叔玉的肩膀。
見狀,魏叔玉臉色大變,連忙喊道:
“仁貴,彆動手,這是自己人!”
“噌!”
那人打開麵具,露出一副驚訝的目光,隻見在魏叔玉身後,一個打扮乾練的少年早已將弓箭上弦,眼神冰冷的看著自己。
仿佛隻要稍有不對,那枚弓箭便會離弦而去,將他射成一個透心涼。
看到這裡,程處默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咂嘴道:
“我去!阿爺,幾日不見,你身邊怎麼跟了個這樣的高手?還怪嚇人的嘞!”
程處默嘴上開著玩笑,眼底卻透漏出一抹凝重之色。
自小在軍中長大的他,自是能聞到那種味道。
眼前這小子不但出身行伍,而且手上肯定見過血!
“高手?很高嗎?也就一般一般吧……”魏叔玉嘴上謙虛,那那副表情卻是已經凡爾賽到了極點。
“倒是你,處墨,今天穿得如此隆重,咋的,不會是想要去,搶個公主回來吧?”
一聽到這話,程處默一下子蔫了起來。
“哎,我能有啥辦法呢,我爹說了,要是這一次表現不讓他滿意,他就把我踢到邊軍去,讓在那裡‘好好’建功立業……要麼挑個公主,傳宗接代,要麼去邊軍聞馬糞……我好難啊……”
程處默一臉的悶悶不樂,魏叔玉卻頗為理解地點了點頭。
到了程家這個位置,除了與皇族聯姻外,根本就沒有的選擇。
彆以為娶了公主便是占了便宜,人家皇帝可不傻。
用一個女兒,就將自身血脈融到了各位朝中大臣家裡。
還有什麼樣的滲透和控製,能比過血緣的?
反正是自己的後代,哪怕退一萬步來說,將來就算是丟了皇位,被人取代,那些人也多半是自己的後代。
正如李唐取代隋朝一樣。
都是沾親帶故的。
如此想想,也就釋然了。
程處默這邊話音剛落,旁邊便又響起了一個嗡裡嗡氣的聲音。
“你這算什麼,老子十幾年都沒拉過弓了,還不是家裡人一句話,就騎馬上陣了,哎呦,你們扶著點,沒看到我快掉下來了嗎!這該死的盔甲,怎麼這麼重!”
隨著這道聲音,就看到遠處長孫衝罵罵咧咧地騎馬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