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一幕,魏叔玉倒是笑了出來。
“剛才還一個個熱血沸騰呢,怎麼碰到這點事情,就直接萎靡不振了?咋的,你們就這點膽色嗎?”
“哎呀,這不是膽色不膽色的問題,你想啊,這一次可是陛下出題,那能和普通考試一樣嗎?正所謂聖心難測,誰又能猜到陛下的心思呢?
這……實在不是兄弟我不努力,實在是我做不到啊……”
房遺愛坐在角落裡,低著頭,唉聲歎氣。
其他幾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你說你們猜不到陛下的心思,難道那些士族子弟就能猜到?難道他們還能比你們更懂陛下?”魏叔玉開口道。
“這……”
聽到這話,眾人不由微微一愣,旋即點了點頭。
對啊,他們這幾個人雖說有的人是武勳出身,有的人是出自太上皇一派的,可不管怎麼說,都是與李家皇族站在一起的。
與那些動輒就喜歡抨擊朝政,喜歡孤芳自賞的山東士族子弟,怎麼可能一樣?
要是連他們都猜不到陛下的心思,那些山東士族子弟怕是會更難吧?
“所以這一次科舉改革,對於你們來說,或許是提升了難難度,可是對於那些人來說,卻是滅頂之災!”
魏叔玉嘴角帶著一笑容。
他之前還專門去找褚遂良聊過一次,關於之前科舉的事情。
聽完那些士族子弟的套路之後,魏叔玉居然有了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實際上,這就很像後世大學裡麵,有些課程一樣。
平常時間,大家都是老師一邊在上麵自言自語,下麵的學生則是放飛自我,該睡覺的睡覺,該玩手機的玩手機。
直到期末考試的時候,老師找到一個大教室,將所有人都拉到一起,同時將期末考試的範圍在課本上給學生詳細劃一劃。
說來可笑,一個學期的課程居然隻需要通過幾天的複習,便能考得一個漂亮的分數。
老師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學生們也修到了自己的學分。
可以說是雙向奔赴了。
可這一次科舉改革卻不然,這一次沒有了老師劃範圍,對於那些認真聽課的學生而言,固然難度增大了,可對於劃水混日子的學生卻是從根本上不給活路。
所以魏叔玉才會說,現在該焦慮的不是這幾個月以來,認真準備考試的房遺愛他們,而是類似於王仲德那樣的士族子弟。
聽到了魏叔玉的解釋,房遺愛幾人的神色不由緩和了許多。
不過對於考試的焦慮卻並未消失。
“就算按照大哥你說的,那些子弟是不行了,可我們這些日子準備的模擬真題,不也是白練了嗎?”
房遺愛一臉疑惑,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四周瞧了一圈,才靠近魏叔玉的身邊,壓低聲音道:
“還是說,大哥你已經猜到了陛下要考的題目?”
隨著房遺愛此言一出,教室裡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目光中隻剩下深深的渴望,以及重重的呼吸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