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狄斯離開了精靈族遺跡十幾分鐘後，遺跡上麵的海水突然“嘩啦”一聲分開，出現了一條海底到海麵的通道。
一陣颶風從海上吹來，迅速吹到海底遺跡。
颶風散去，一道道人影出現，為首者是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臉部線條堅硬深刻，頭發比常人粗了一倍，就像是一條條小蟲，一根根觸手。
這正是風暴教會樞機主教，羅思德海域大主教，“海王”亞恩·考特曼。
他身後跟著不少“代罰者”和軍方非凡者成員，非凡者們正又期待又慎重地審視周圍環境。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大主教冷哼了一聲，颶風再次卷起，他們瞬間來到了遺跡大廳的門口。
很快“代罰者”們發現，這裡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不見了，沒有析出的特性，隻有巨大的海蛇屍體，以及風乾了一樣的海神教會神職人員的屍體。
就連大廳旁邊遺跡裡，那條“深海藍眼電鰻”的血液、表皮等都不見了，顯然是被人係統地搜刮過。
“是誰？”亞恩·考特曼壓抑著怒火，低吼了一聲。
他已經跟卡維圖瓦對抗了好幾天，終於到了收獲戰利品的時候，結果什麼也沒有得到。
這位大主教一抬手，一股海水突然衝入了大殿裡，在大廳的頂部，迅速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像是幽靜湖麵的水層。
湖麵倒影出了不久前發生在這裡的場景：
一個無法看清楚的人影，飄在半空，拔起了鑲嵌青藍寶石的白色短杖。
而地上那些海神教會成員的特性，則突然消失不見，好像被空氣吞噬了。
“代罰者”們意識到這一定是某個組織的行動，因為對方是兩個人，而且分工明確，一個奪去了卡維圖瓦的特性。
另一個人的狀態則比較奇怪，好像處在隱身狀態，即便是以“海王”閣下的層次，也無法看到對方。
亞恩·考特曼深吸了口氣，背對眾人道：“找到他們。”
“代罰者”們頓時露出了苦笑，拔出短杖的人好歹還有個人形，另一個人連一根毛都沒有看到，該怎麼找？
不過此時，他們當然不敢說什麼，避免“海王”閣下的怒火徹底爆發。
……
拜亞姆，漢博路17號。
客廳裡突然出現一扇虛幻的門，奧狄斯從門裡走出來，摘去了從拜亞姆買的麵具。
他絲毫不擔心風暴教會的尋找和搜索，因為在“黑夜女神的賜福”以及“知識荒野”的雙重保護下，他們不會得到關於自己的任何線索。
稍微休息了一下，奧狄斯進入“知識荒野”清點戰利品。
對他來說，這次行動完全是大豐收，沒有承受多大的風險，卻得到了不少好東西。
首先是法陣方麵有不小的收獲，研究一下的話，奧狄斯也有把握建造一座海下城市。
就算是建海下城市沒什麼意義，“靈界融合法陣”也能隱藏地麵的目標。
目標隱藏後，起碼半神層次是發現不了，距離太遠的話，天使也應該夠嗆。
如果舍得下本錢，用半神層次的特性加強一下，蒙一蒙神靈理論上也是可以的。
不過這些法陣還需要認真研究一下，才能投入到應用當中，目前這項研究並不是要緊的項目，奧狄斯現在還是要先解決“提取知識”的問題。
把關於法陣的筆記放在“知識荒野”，奧狄斯又拿過從那條電鰻身上的繳獲。
經過“知識荒野”的鑒定，電鰻析出的特性是“深海藍眼電鰻的神經網絡”，是晉升“水手”途徑序列5“海洋歌者”的主材料之一。
這玩意在“狂暴海”很輕鬆就能賣到七八千鎊！
但是一般都不敢賣，因為風暴教會一定會對這件材料的源頭一查到底。
除非是有“神秘女王”“五海之王”這樣的王者庇護。
奧狄斯也把它放到了那邊的儲物架上，除非實在是缺錢缺得厲害，不然這個層次的主材料就先留一留。
從“深海藍眼電鰻”那裡收集的血液等材料，也是非常高級的靈性材料，不管是以後賣出還是用來畫法陣，都是很有價值的東西。
至於慌忙從卡維圖瓦身上收集鱗片，則完全是半神級的靈性材料。
隻可惜卡維圖瓦是在痛苦中死去，血肉在他死亡的瞬間頓時就變質了，他的骨骼到還是好東西，不過當時時間倉促來不及從血肉裡挖出來，隻能便宜那些暴躁老哥了。
奧狄斯又看向那些非凡特性，這次行動一共繳獲了四件非凡特性，其中有一件屬於海神教會的重要人物派恩，是唯一一件正常的特性。
另外三件都因為他們的前主人啃咬了卡維圖瓦的屍體，而變得很不正常。
確切的說，那像是數件特性糅合在一起的一樣東西。
對天使以下的非凡者來說，這些特性根本沒法用，甚至目前的“愚者”也用不了。
因為這些特性作為魔藥使用的話，量太大了。
用它們晉升的話，相當於一下子服下了複數的魔藥，隻有極小的概率能晉升成功。
就算是成功了，狀態也一定非常差。
但對奧狄斯而言，這是好事，因為他晉升序列6後，“知識荒野”剛剛具備了擊碎非凡特性的能力。
對他而言，如果是複數的特性糅合在了一起，那絕對是驚喜。
他迫不及待地來到“中央模擬器”前，將那三份非凡特性擊碎，可謂驚喜不斷。
這三份特性，都是“水手”途徑的特性，序列6、序列7、序列8層次各一份。
序列6層次的特性，來自那個跟克萊恩戰鬥的老者，擊碎後，可以得到2份“風眷者”特性，4份“航海家”特性，3份“暴怒之民”特性，以及4份“水手”特性。
奧狄斯感慨：這是典型的“買一送二”，還附帶大量贈品啊！
當然，因為那個老者啃咬卡維圖瓦的屍體後，讓自己體內的特性變得十分扭曲，且並沒有定量。
所以以上的這些特性，每一份的量也比正常的特性稍微多了一點，不像是用魔藥晉升那麼標準。
但分解後的特性，已經到了安全範圍以內，隻要狀態還可以，用這些特性晉升就沒什麼問題。
除了這份序列6層次的特性，另外兩份特性，因為他們的前主人死得早，或者說不如老者的層次高，吃了幾口海蛇肉就撐不住了，所以那兩份特性，也就沒有序列6的特性那麼驚喜。
不過序列7層次的特性，也收獲了1份“海航家”特性，3份“暴怒之民”特性，2份“水手”特性。
序列8層次的特性，擊碎後可以得到1份“暴怒之民”特性，2份“水手”特性。
加上派恩那份正常的特性，奧狄斯算了一下，這次行動一共繳獲了2份“風眷者”特性，6份“航海家”特性，8份“暴怒之民”特性，9份“水手”特性。
這些特性，完全可以組建一個“代罰者”大隊了！
奧狄斯搓著手，剛來到狂暴海沒多久，就有這樣的收獲，這是個好兆頭！
最後他看向繳獲的那5件封印物，但這些封印物卻很令人失望，首先層次都不高，正如之前繳獲的特性那樣，吃幾口海蛇肉就痛苦的死去的人，一般層次都不高。
所以這5件封印物，有4件是對標“低序列”，隻有一件是對標序列7。
而且負麵效果大到令人難以接受，比如其中一件封印物，可以發出“暴怒一擊”。
但負麵效果是，發出“暴怒一擊”後，持有者就會立即喪失理智，之後就會無差彆的攻擊，連續發起猛烈的進攻。
如果無法及時找回理智的話，會因為連續使用“暴怒一擊”，力竭而亡。
這件封印物最恰當的用法，可能就是扔到敵人身上，讓敵人喪失理智，力竭而亡。
負麵效果這麼大，主要是因為這裡麵有卡維圖瓦一定的精神殘留。
卡維圖瓦在臨死前，讓海神教會的神職人員撕咬自己的血肉，就是希望能將自己的精神轉移到他們的體內，從而複活。
當然，這樣的想法有點過於天真，因為除非海神教會裡有半神，否則沒人能承受得住他體內的特性和精神。
但如果有半神的話，他更有可能會趁此晉升。
考慮到卡維圖瓦在人生的最後時刻，已經喪失了所有的理智，他能想出這樣的“昏招”也不令人意外。
奧狄斯把這些封印物暫時收起來，在他看來，它們的作用除了粉碎成為非凡特性之外，沒有任何彆的用處。
其實那3份從卡維圖瓦死去的大殿裡拾取的特性裡麵，也有卡維圖瓦的精神殘留，不過這畢竟僅僅是一個半神的精神殘留，粉碎後就基本上沒有什麼危險了。
另外這些封印物裡麵，還糅雜著其他途徑的特性，因為海神教會的高層裡麵，不全是“水手”途徑的非凡者。
這讓封印物得到了許多詭異的能力，但同時讓它們的成分變得十分複雜。
現在奧狄斯不需要這些特性，所以準備暫時保留它們，或許未來會有些用途。
看完了這些繳獲，奧狄斯回到現實世界，決定現在就回到翡翠宮，把自己得到的情報，報告給貝爾納黛。
因為“海神”卡維圖瓦死亡的消息具有時效性，等過兩天價值就不是那麼高了。
於是奧狄斯在淩晨的時候到翡翠宮的內殿敲門，讓柏莎去叫醒“神秘女王”。
幾分鐘後，柏莎請奧狄斯來到“女王”的起居室，穿著寬鬆睡袍的貝爾納黛已經坐在沙發聲等候：“這麼著急叫我起來，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奧狄斯道：“‘海神’卡維圖瓦死了！”
“什麼？”貝爾納黛多少有些驚訝，但她很快就平靜下來微笑道：“他的狀態本來就很差，我甚至推斷他在晉升中瘋了，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
接著她問：“卡維圖瓦為什麼突然狀態不好？甚至因此死去？”
奧狄斯坐在沙發上：“我得到消息，有人在一處精靈族的遺跡中，找到了一本奇怪的書。
“據說那是幾個學者，有人甚至猜測他們是‘摩斯苦修會’或者‘要素黎明’的成員。
“我的猜測是，發現那本書的遺跡，跟卡維圖瓦的藏身處有一定的內在聯係，那本書被拿走後，打破了卡維圖瓦藏身處的某種平衡，讓他變得更加瘋狂，最終因此死去。”
貝爾納黛坦言道：“這也是我讓你調查這件事的最重要的原因，那幾個人是‘摩斯苦修會’的成員。”
接著她琢磨了一下又道：“前兩天的時候，我也大概有這樣的猜測，感覺‘摩斯苦修會’的人應該是在遺跡裡找到了什麼，才讓卡維圖瓦的狀態變得很差。
“但我又不敢肯定，所以才希望進行一些調查。”
說實話，奧狄斯收集和分析情報能力令她多少有些驚訝，畢竟這可是半神層次的調查。
而且前天晚上才布置下去，昨天上午的時候，奧狄斯還在給學者們上課，中午才去了拜亞姆，結果隻用了半天一夜，就查到了這麼重要的情報。
如果交給拜亞姆的情報官辦這件事的話，還指不定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有結果。
倒不是他們沒用，而是奧狄斯在這方麵的能力太突出了。
想到這裡，貝爾納黛臉上的笑容加深：“你是怎麼肯定，卡維圖瓦已經死了的？”
奧狄斯拿出那把曾經的玉質匕首：“這件東西是我從海神教會一個重要成員那裡獲取的。
“嗯，倒是要感謝普利莫派來的向導，讓我很快找到了重點，省去了尋找海神教會重要成員的環節。
“當時我的‘窺秘之眼’注意到，這件匕首似乎可以跟卡維圖瓦建立一定的聯係。
“後來我研究了一下發現，派恩在生前用匕首得到了卡維圖瓦的神諭，因為卡維圖瓦已經喪失了理智，所以派恩周圍一定範圍的生命都變成了乾屍。
“而且卡維圖瓦似乎忘記了斷開聯係，讓我可以用它來觀察卡維圖瓦的狀態。
“原本它是玉質的，不過玉質的觸感逐漸消失，就在大概半個小時前，這把匕首突然斷開，我認為這是卡維圖瓦死亡的表現。
“另外我發現，風暴教會的半神跟卡維圖瓦在天氣上的鬥爭結束，幾乎可以認為是卡維圖瓦已經死了。
“再聯係到之前得到的一些情報，我認為這個判斷是比較準確的。”
貝爾納黛看了那把已經沒有了任何光澤的匕首一眼，“嗯”了一聲道：“你的判斷有理有據，邏輯性很強。”
聽到奧狄斯得到的線索，她也有類似的判斷。
奧狄斯卻嚴肅道：“但十分奇怪的是，我來翡翠宮之前聽說，海神教會和反抗軍的重要成員，竟然又收到了‘海神’的神諭。
“據他們說，‘海神’變得極具智慧了，也變得十分仁慈了。”
貝爾納黛再次有些驚訝，思索了幾秒鐘才問奧狄斯：“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之前的‘海神’確實是死了。”奧狄斯假裝比較慎重地道：“風暴教會的人在冒充‘海神’，可能他們是想讓海神教會和反抗軍，逐漸變成聽命於風暴教會的勢力。”
如果這時候他說是有人搶了“海神”的特性，這倒是實際情況，但聽上去很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