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霄她們吃的很慢,不過雲夢蝶在,很快能夠吃完。
等吃完飯後,直接離開了。
對麵飯店裡,那陰翳男人眼巴巴地左顧右盼,等得脖子都快伸成長頸鹿了,眼睛死死盯著烤肉店的門。終於,看到霍雲霄幾人踏出店門的那一刻,他眼睛陡然放光,好似餓狼瞧見了獵物,迫不及待地起身,緊跟在幾人身後走出飯店。
此時,夜幕徹底籠罩了凜北城,刺骨的寒風呼呼刮著,街上冷得不見一個人影。男人心裡一喜,認定絕佳時機來了,眼中閃爍著興奮又貪婪的光,腳下步子越邁越快,迅速朝著霍雲霄逼近。
眼看到了近前,男人猛地抬手,如惡虎撲食般,閃電般抓向霍雲霄的後頸,那架勢恨不得一把將人拿捏住。可就在指尖觸碰到的瞬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掌毫無阻礙地從霍雲霄身上穿了過去,就像抓了個空影。
“不好,中計了!”男人心底“咯噔”一下,暗叫糟糕。還沒等他回過神,瞳孔驟縮,條件反射般想要回頭查看。這時,一道沉穩平靜的聲音,像從九幽地獄傳來,在他身後幽幽響起:“是在找我嗎?這位大哥。”
男人的耳畔猝然劃過一道細微聲響,恰似夜風吹動枯葉,本能地,他猛地回過頭。那一刻,時間仿若凝固,映入他眼簾的,是一位如夢似幻的少女。
………………
深夜,死寂的小巷被濃稠如墨的黑暗包裹,萬籟俱寂,唯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像是夜的低吟。
一個身形佝僂的男人,正費力地拉著一輛破舊的板車。男人隱在黑暗裡,麵龐被陰影吞噬,隻瞧見他弓起的脊背,像是一座起伏的小山丘。車上放著一個鐵籠,籠中,三名少女像是昏睡不醒的樣子。
不多時,男人在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前停住。這扇門隱匿在黑暗裡,毫不起眼,與周遭的破舊融為一體。
男人抬手,有節奏地叩響了門,“咚、咚咚、咚”,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敲完,他垂下手,安靜佇立,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的緊張與不安。四周靜謐得可怕,他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在寂靜裡回響。
過了好一會兒,“嘎吱”一聲,鐵門從內部緩緩打開,發出沉悶的聲響。門後,一片漆黑,看不清裡麵的情況。男人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推著車走了進去,那扇鐵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
踏入鐵門之內,陷入一片黑喑,仿佛濃稠如墨的黑暗瞬間將男人和手推車吞噬。男人憑借著熟稔的記憶,朝著一處看似普通的岩石走去,他的手掌在粗糙的岩石表麵輕輕一按,動作看似輕柔,卻帶著十足的把握。
刹那間,地麵猛地晃動了一下,沉悶的聲響從腳底傳來,仿佛沉睡多年的巨獸被驟然喚醒。隨著這陣晃動,地麵緩緩裂開,逐漸形成一條深邃的隧道。
就在隧道出現的瞬間,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隧道上方的火把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點燃,火苗“噌”地一下躥起,橙黃色的火光瞬間驅散了黑暗,照亮了這條神秘的通道。跳躍的火光將男人的身影拉長,投射在粗糙的石壁上,顯得格外詭異,他推著車,車輪在隧道的地麵上滾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緩緩朝著未知的深處走去。
這隧道一直往下,但不知道走了多久,大約是走了一個時辰左右才停下。
下麵一片建築,形成一個圈的地下基地,最底下,一片岩漿,不知道是誰花了那麼大手筆建造這裡。
當男人沿著隧道繼續往下,眼前豁然開朗,一片龐大的地下建築群落映入眼簾。這些建築相互連接,層層環繞,構成了一個巨大而規整的環形基地,布局精妙,令人驚歎。
基地的最底層,是一片翻湧著熾熱熔岩的火海。濃稠的岩漿如靈動的巨獸,不斷翻滾、咆哮,迸濺出的火花和熱浪撲麵而來,將周圍映照得通紅,滾滾濃煙裹挾著刺鼻的硫磺味升騰而起。
佝僂男子費力地將手推車一路推到一間囚牢前,那囚牢的柵欄上十分清新,看起來十分的堅硬。他喘著粗氣,雙手顫抖著打開了車上的籠子,隨後伸出那雙瘦骨嶙峋、青筋暴突的手,像拎小雞一般,將籠子裡的四名少女一個接一個粗暴地扔了進去。少女們驚恐地尖叫,身體重重地摔在冰冷潮濕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男子看都不看她們一眼,便“哐當”一聲關上了囚牢的大門,那厚重的鐵門在軌道上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一把鏽跡斑斑的大鎖,“哢噠”一聲鎖上,而後轉身,拖著那佝僂的身軀緩緩離去。
霍雲霄可以感受到這裡,一個,二個,一共二十人,從氣息上來看,最強的人為魂帝,剩下的都是魂王魂宗級彆。
一個個生命氣息在他腦海中清晰浮現,他在心底默默計數,一個、二個……總共二十人。
仔細分辨這些氣息,他察覺到其中最強的一人,周身散發的魂力波動雄渾磅礴,赫然達到了魂帝級彆。而其餘眾人,魂力稍遜,氣息層次分明,皆是魂王與魂宗的水準。
目光掃過這片隱秘之地,霍雲霄發現這裡關押著不少人,稚嫩的孩童瑟縮在角落裡,無助的少女們擠作一團,他們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周身散發著驚惶不安的氣息,在這昏暗壓抑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可憐。
憑借精神探測,看上去如同昏迷一般的霍雨浩已經在進來的一瞬間便將所有人的信息儘數掌控。
“怎麼回事?不是說讓你最近收斂一點嗎?”那魂帝一抬眼瞥見囚牢裡瑟縮成一團的四名少女,頓時眉頭擰成了個“川”字,周身散發出的壓迫感瞬間讓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聲音仿若裹挾著冰碴,透著徹骨的陰冷。
佝僂男人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原本就佝僂的脊背彎得更低了,眼神慌亂地在地上亂瞟,結結巴巴地回道:“放……放心,我動手的時候仔仔細細瞧過周圍了,絕對沒人看見!”說罷,還討好地乾笑兩聲,試圖緩解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魂帝冷冷地打量他一眼,眼神猶如實質般鋒利,在他身上刮過,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最好是這樣。”那語氣裡的警告意味十足,仿佛在說,要是出了差錯,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