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有朝一日,這廝產生歪心思,再坑自己一把,那就得不償失了。
顯然,蒯通自從進了長樂宮,就已經被嚇得驚魂未定,整個人早就沒了在齊地的意氣風發。
這特麼來長安,哪裡是建功立業,分明是驚心動魄!
劉盈帶著蒯通離開後,酈商才歎氣道:“方才,太子已經讓我動手,你又何必阻攔?”
酈疥為叔父斟酒,隨後恭敬行禮。
“叔父,如今的局勢,對於我酈家而言,也不容樂觀!”
“淮陰侯當初功勞,可是比您大得多,依舊被陛下奪取兵權。”
“您如今官至右丞相,還是我大漢唯一的萬戶侯,已經讓酈家足夠榮耀,甚至比韓信還要風光!”
侄兒的一席話,已經讓酈商聽出了不對勁。
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樣的事情永遠不會斷絕。
“陛下最信任的還是豐沛功臣,而您與我父,都是半路加入。”
“連韓信這樣的功臣,陛下尚且能夠奪權,何況是我們酈家?”
“叔父,當早做打算才是!”
酈疥早就想與叔父商談,隻是苦於沒有機會,今日劉盈前來,讓他看到了一絲曙光。
“你的意思是……我酈家想要保住權勢,就要布局於儲君了。”
“亦或是急流勇退,叔父與我都告老還鄉,學那留侯張良,做個山野之人。”
酈疥話音剛落,酈商滿臉不屑之色,“張良?此人最是虛偽!”
“陛下問策,他藏著掖著不說!陛下封賞,好處一點都沒少拿!”
“什麼他娘的山野修仙,就是這廝躲避朝堂爭鬥的手段!”
酈疥並非反駁叔父,而是繼續分析。
“叔父,如今太子與趙王,您更看好哪一方?”
酈商沉吟許久,歎氣道:“趙王雖有陛下支持,但我還是更看好太子!”
“就憑他當日,替我麵對匈奴人,有如此擔當者,方能承襲大漢國祚。”
酈疥長舒一口氣,他就怕叔父真正想要支持的是趙王!
“叔父,那我等何不順水推舟,賣太子殿下一個人情?不再追究韓信與蒯通?”
“如此一來,太子始終覺得虧欠我酈家,即便他登基之後,我酈家也不會出事!”
酈商看著酈疥,才發現以往似乎小瞧了這個侄兒,他的眼光毒辣,絲毫不弱於欺負酈食其。
“說的是,明日我便會宣稱,與韓信、蒯通冰釋前嫌。”
“過去的就過去吧,保護酈家,才是最重要之事!”
酈疥滿意點頭,家族的利益畢竟大於一切,叔父不愧是合格的家主!
——
長樂宮。
蒯通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叫一個傷心,哭著鬨著要回齊地繼續當巫師。
“你哭個屁?回去當巫師,靠你那一張最坑蒙拐騙,豈是長久之計?”
“那也總比待在長安,每日被酈商威脅強啊!殿下,這可是我的命,今日我差點就被殺!”
蒯通怕了,但他不怕酈商,更怕劉盈,這廝是真的坑!
“蒯通,你一身才華,難道就這樣埋沒?”
“若是以後效忠長樂宮,我不保證你的名聲能超過張良,但肯定不會亞於陳平!”
蒯通聞言,目露精光,他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