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
劉盈與韓信一左一右,將蒯通圍在中間。
後者發誓,即便當年攻打齊地的時候,他都沒有這般緊張過。
“太子殿下,大王,您二位今天這是什麼情況?”
蒯通心中忐忑,這師徒二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何況兩個一起過來,肯定沒好事!
“蒯先生,您身為縱橫家,巧舌如簧,舌燦蓮花,能說會道,會嗦螺會裹……”
“殿下,有話您直接說,可彆給臣戴高帽了!”
蒯通心中一陣後怕,直言道:“您要是再這樣,臣還是回到齊地,繼續當巫師吧!”
咳咳!
韓信眼神示意劉盈,後者恍然大悟。
“我師父突發奇想,騎兵最好做到一人三馬!”
“可惜咱們長樂宮隻分到了兩千戰馬,實際上需要六千!”
“蒯先生您神通廣大……”
劉盈話音未落,蒯通已經將近崩潰。
“殿下,天地良心,臣每日都在督促這些戰馬繁衍。”
“可就算臣親自上陣,也不能保證一百母馬都懷上二胎啊!”
“何況您張口就是六千戰馬,要麼把臣賣了,看看能不能換過來!”
蒯通心裡苦,早知道就不該相信曹參那廝!
自己來到長樂宮了,結果被劉盈一頓坑,當了馬夫也就算了,現在缺少戰馬,竟然找他要?
“蒯先生,我是打算向匈奴索取戰馬,之前攣提稽粥讓我充當內應。”
“隻不過,現在信息錯綜複雜,我不知道該向匈奴人提供哪些情報。”
“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將戰馬叫出來,這不是想到您了麼?”
劉盈一臉真摯,早就忘了當初他“禮賢下士”,扇蒯通大嘴巴子的時候。
韓信更是心中一陣惡寒,自家逆徒這幅變臉模樣,較之於陛下,有過之而無不及。
趙王劉如意在逆徒麵前,簡直清純如白蓮花。
好在蒯通就吃這一套,畢竟縱橫家在秦末,也不受帝王待見。
好不容易遇到劉盈這等明主,蒯通自然要施展一身所學。
“殿下說來聽聽,臣為你想辦法!”
“不就是耍嘴皮子忽悠人麼?我縱橫家擅長!”
“不不不,是合縱連橫!嗬嗬,一不小心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蒯通一口答應,劉盈命人奉上紙筆,隨後便開始口述情報。
韓信親眼目睹蒯通所寫之信,其中難免有公報私仇的話語。
“此信一出,殿下您就等著陳豨與冒頓狗咬狗吧,哈哈!”
“他陳豨還想借著糖霜生財?老子偏不遂他心意!”
蒯通看著眼前的紙張,有些不舍道:“殿下,微臣能否求您一件事?”
劉盈也是心情大好,此信的含金量,隻有他與韓信清楚。
“先生,但說無妨,隻要我能做到,自然會答應!”
“這些紙張珍貴,殿下能否彆再用來做廁紙?”
“給老子爬,繼續配馬!”
蒯通早已習慣,劉盈的喜怒無常,甚至是變臉之快。
他在長樂宮極受尊重,這是發自內心的敬意。
輔佐韓信平定齊地,人們尊重的是韓信本人,並不知他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