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
劉盈將之前藍田山剿匪的三百猛士,全都命令為軍官。
這樣的安排,大家心服口服,畢竟人家是從戰場上摸爬滾打活下來的人。
韓信隻露麵了一次,拿著紙筆教授了劉盈一眾小規模的步兵作戰法。
“三人呈品字形,三三為陣,獨立作戰。”
“分則各自為戰,合則困敵斬將。”
“雖然這一次你指揮的是騎兵,但也要對步兵戰法有所了解。”
韓信淡然一笑:“為師這種方法,說白了就是以數量匹敵質量。”
“並非我的兵多厲害,而是三打一,贏得概率更高。”
楚漢相爭之際,項羽以江東子弟兵為骨乾,他們明顯比漢軍更強。
但依舊敵不過天下百姓的汪洋大海,這也是韓信為何寧可讓劉盈得罪功侯,也要交好天下百姓的原因。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聰明人總是明白這個道理。
“師父,這不就是教員的三三製?”
“什麼三三製?天下間,竟然還有人,與為師有異曲同工之妙?”
韓信好奇不已,笑道:“若是能與此人討論兵法,不失為一大樂趣!”
真正的用兵大師,不僅能練就一支強軍,更像一位天才大廚,無論是什麼食材,都能夠做出一桌子玉羅珍饈。
韓信是這樣的人,教員也同樣如此。
“那他可太厲害了!初戰,隻是率領自己的同學,就能夠打贏軍隊!”
“哦?那為何不讓他輔佐你?”
“我不配!”
劉盈果斷開口,隨即開始轉眼話題,“師父,雍齒留下,除掉張越,您覺得如何?”
劉盈有此一問,韓信已經知道其心中所想。
“你要動手?”
“對,人都要學會長大,如果沒有這次的事情,我還以為諸位功臣都與阿父同心同力。”
新朝初立,百姓疲敝,劉邦雖然給大家夥分了侯,但卻強調休養生息。
不少功侯在食邑之內,其實並不能收取太多的賦稅。
這也是他們默許雍齒和張越的原因。
大家出來混,都是為了錢,劉邦自己苦可以,憑什麼讓他們也跟著受苦?
隻不過老流氓念及舊情,以及陳豨造反的節骨眼,才沒有大動乾戈。
“雍齒張越已經去過了潁陰侯府,這二人看來想將趙王,作為最後的救命稻草。”
李左車帶來消息,隨後坐在劉盈旁邊,淡定道:“殿下,此事宜早不宜晚,您可以相信兄弟,但卻不能相信女人。”
劉盈應聲點頭,直接起身,前去找尋墨者。
墨鳶心神不寧,劉盈從藍田山歸來後,她才有心思繼續忙碌。
劉盈軍隊所需的甲胄和鈍器,全都出自於墨者之手,大漢太子不放心用其他人。
武器甲胄的偷工減料,往往會以人命為代價。
“墨鳶,忙什麼呢?”
“殿下,您怎麼來了?”
“看樣,我來的不是時候?”
劉盈說話間,已經順勢牽起了墨鳶的小手,“來來來,我給你看看手相,最近才跟蒯通學習不久!”
墨鳶俏臉一紅,任由劉盈把玩小手,奈何後者看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殿下……您看出什麼了?”
“這手很好……哦不,看手相咱們以後再說,今天有正事!”
劉盈輕聲道:“之前聽說,連弩你們已經有了雛形?”
墨鳶慌亂抽回手,低聲道:“有了一些改進,但隻能連發二十矢,距離您說的五十矢,還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