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地。
蒯通逃亡此地,率先前去拜見陳豨,名義上他是劉盈的馬官,專門研究戰馬的產後護理。
至少在眾人眼中,他真正效忠的人還是韓信。
有了之前韓信的鋪墊,陳豨心中大喜,趕緊前來迎接蒯通。
看著眼前之人,出城三十裡迎接,蒯通心中不是滋味。
就喜歡忽悠這種傻X。
“先生一路受苦了,都怪陳豨來的太晚!”
陳豨自詡信陵君,從來都是求賢若渴,麾下門客無數。
隻不過在蒯通看來,全都是些酒囊飯袋。
但凡能說上幾句話,都不至於讓陳豨暴露的太早。
“大王,是通來晚了!”
蒯通這句大王,叫到了陳豨心裡,他隻有稱王之心,而沒有付諸於行動。
平日裡,更是警告身邊人,一定不要稱他為王。
但陳豨稱王之心,已經是路人皆知,手下人但凡聰明點,多叫他幾聲大王,就能讓他心花怒放。
奈何手下都太聽話,隻有蒯通這局大王,讓他感覺遇到了知己。
“先生,這可使不得!在下還不是王!”
“嗬嗬!”
蒯通心中暗笑,拱手道:“大王擁有邊軍十餘萬,占據代地,據守匈奴,實力與才能都該封王才是!”
“隻不過您手下這群廢物,耽誤了大王的宏圖霸業!”
陳豨皺眉不止,他喜歡有才能的人,卻不喜歡太過忤逆他的手下。
“先生,他們可都是代地良才!”
“哦?良才?我看全都是廢物!在座諸位,我沒有針對誰,說的是爾等全部!”
蒯通此言一出,陳豨身後門客一個個瞋目怒視。
若非陳豨在場,他們早就將蒯通大卸八塊。
這無異於砸人飯碗,陳豨為了所謂賢名,對於門客來者不拒。
無論是誰投靠,都能得到一碗飯。
如今蒯通說他們耽誤了陳豨的霸業,相當於砸人飯碗。
“大王背靠匈奴,可以利用他們,牽製朝廷,您應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
“可惜,如今大王處處受製,匈奴人反而騎到大王頭上!”
“燕地盧琯,早就存有不臣之心,可作為大王盟友,而非如今雙方互相忌憚。”
“長安韓信,可為大王內應,但大王派人去了一次後,便再無音訊,失去了這一臂膀!”
蒯通一番話,成功指出陳豨戰略上的疏漏,令後者醍醐灌頂。
至少連陳豨自己都不知道,他還有這麼多盟友。
縱橫家,就是擅長忽悠。
“先生金玉良言,令我頗為受用!”
陳豨拱手再拜,“懇請先生入城,授我妙計!”
蒯通則孤傲地看了眼一眾門客,“我這人不喜歡廢物在場!”
陳豨尷尬一笑,“全聽先生所言,汝等回去吧!”
蒯通深吸一口氣,至少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他沒有直接前往匈奴,正是因為有陳豨這座大山。
自己逃到對方的地盤,根本躲不過陳豨眼線。
與其被抓,還不如主動暴露,打消對方疑慮。
陳豨安排了美酒佳肴,蒯通身邊更有兩位貌美舞女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