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攻克襄國和柏人,按照劉邦的想法,是休整部隊,讓士兵們冷靜一下。
但勝利往往會讓人衝昏頭腦,若是他貿然下令,恐怕會引發將士們的不滿。
當一個合格的主帥,並非那麼容易,要學會什麼時候讓部隊冷靜下來。
“告訴士兵們,暫且修整一日。”
“是,陛下!”
雖然不懂劉邦的做法,但眾將還是領命而去。
劉邦很是思念,遠在山林修仙的張良,留侯一定能給出最好的建議。
陳平很厲害,但最強的還是張良。
“樊噲,你說陛下為何不繼續進軍?”
灌嬰不滿道:“你倒是又爭得先登之功,但我手下的騎兵,還沒殺個痛快!”
如今手下八千騎兵,令灌嬰信心膨脹,哪怕是麵對匈奴人,他都敢過兩招。
對於劉盈發明的騎兵三件套,灌嬰早有耳聞,卻礙於麵子,始終不肯去裝備。
劉盈身為太子,總不能拉下臉,去求他灌嬰吧?
“哼!攻城戰,你們騎兵就沒作用了!還是看好老子立功吧!”
“下一戰打東垣,你小子保護好陛下,看老子砍下叛將的人頭!”
樊噲懶得與對方多說,皇帝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以前在沛縣如此,如今在長安亦如此。
媽的,木頭!
灌嬰白了眼樊噲,隻覺得此人榆木腦袋,腦海裡都是想著如何立功。
“倘若騎兵先行攻城,倒也能分得一半軍功!”
——
劉邦大軍奮戰在前,接連攻克兩座城池之際,劉盈的騎兵還在往趙地趕來。
根據斥候的消息,曾經被金汁所傷,斷了一臂的趙利,被韓王信封為趙王。
此人,正是趙國的遺老遺少。
“趙利……他絲毫不顧趙國的利益,也配封王?”
龐轅聞言咬牙切齒,李左車臉色同樣鐵青。
趙地百姓,就因為此人,又要陷入戰亂之中。
“如此說來,鎮守東垣之人,就是趙利了。”
“叛軍都沒有進入過邯鄲,趙利也敢自稱趙王?”
劉盈笑道:“師父,我爹收拾項羽困難,收拾一個趙利,還不是手拿把掐?”
韓信睡眼朦朧,大漢兵仙也已經習慣了,在馬上休息。
“你是陳豨,會派一個趙利過來?那不是自取滅亡?”
“以陛下的水準,應該已經猜到其中端倪。”
“就怕有些蠢貨不自知。”
韓信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一路急行軍,為師先睡一會!”
說罷,韓信直接趴在馬背上休息。
大部分士兵都是如此,戰馬既是他們的夥伴,也是他們的輜重部隊,以及移動床鋪。
劉盈這半年吃得苦,比上輩子加起來都要多。
大腿內側被磨傷,若非有馬鞍,恐怕屁股都要開花。
這並非誇張,而是戰馬在告訴行進中,產生的摩擦,足以讓屁股受罪。
“鄭茂,調整的怎麼樣了?”
劉盈策馬靠近鄭茂,後者始終沒有睡,騎兵方陣保持輪流休息的習慣。
戰馬識途,會自動跟隨前軍,騎兵可以趁機休息。
“殿下,我已經沒事了……”
“放心,此戰過後,你跟瓊布都能封侯!”
“多謝殿下!”
鄭茂麵露喜色,隨即眼神之中有些黯淡,低聲詢問道:“殿下,可我隻是個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