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濞咬牙切齒,雙目嗔怒,劉盈隻覺得頭腦發昏。
明明隻差一步,就能改變荊王陣亡的曆史,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帶我去看看……”
“是,殿下!”
劉濞心中忐忑,不時觀察劉盈,好在大漢太子已經被憤怒和悲傷占據,暫時沒有對他起疑。
看著毛發混合著內臟的一坨爛肉,半個時辰之前,這還是荊王。
“來人,與我為荊王叔收殮屍首!”
“殿下,這已經分不清楚了,不如立衣冠塚……”
劉濞裝作關心的模樣,企圖上前規勸,卻被劉盈直接一拳砸在臉上。
“混賬!荊王叔為我大漢抵禦英布,他就是天下英雄!”
“如今英雄慘死,吾身為大漢太子,豈能任由他屍體蒙塵?”
“你們嫌棄,老子不嫌棄!”
說罷,劉盈親自動手,為荊王收殮“屍首”,劉濞則心中有鬼,他總覺得那堆爛肉立,仿佛長了眼睛,在怨毒地盯向他。
劉交得知此事,更是急匆匆趕來,隨後與劉盈抱頭痛哭。
眼看自己有些不合群,劉濞也隻能幫忙收殮。
誰知劉濞撿拾屍體之際,卻發現了荊王的眼珠,嚇得他差點跌倒在地。
“滾一邊去!”
劉盈一腳踢開劉濞,“若是害怕,就回城歇著,跟你爹一個鳥樣!”
劉濞咬牙切齒,已經殺了劉賈的他,似乎對殺死其他劉氏親族,沒有那麼多的抗拒。
若非此時人多眼雜,他會毫不猶豫地宰了劉盈!
——
富陵,城中。
“你說劉賈戰死了?”
“不錯,太子殿下前往收殮屍首,我等則來詢問侯爺。”
騰虎皺眉道:“末將總覺得,荊王戰死,事有蹊蹺。”
思考這種事情,一向不是騰虎的強項,所以隻能找韓信。
畢竟還有蒯通、龐轅、李左車等人,全都是人精。
“荊王,恐怕是死於自己人之手。”
蒯通直言不諱道:“試問以荊王今日身份,他又豈會再親自上陣殺敵?”
“何況按照太子之前部署,劉濞應該鎮守富陵才是。”
“一個守將,卻事先發現荊王死在戰場上,諸位不覺得奇怪?”
眾人聞言,全都頷首點頭,顯然認同蒯通的觀點。
“隻不過,現在缺少證據罷了。”
“劉濞身為漢室宗親,若是謀害皇族,可是罪加一等!”
“但他同樣有皇族的身份,咱們也不好去查證。”
李左車分析後果,則看向了韓信,如今劉盈無心理會此事,便隻能交給韓信定奪。
“人都死了,還追查什麼?”
“汝等隻需要明白一件事,劉賈身死,最終的受益者是何人,那他大概率要對此事負責!”
韓信說罷,直接轉身離開。
“先考慮如何安撫軍心,否則英布抓住戰機,富陵也未必能守住。”
眾人聽聞此言,趕緊尾隨其後,正如韓信所言,穩定軍心是第一要務。
此刻,荊王戰死的消息不脛而走,尤其是他手下的荊國軍隊,最是焦躁不安。
“太子殿下,給我等一個說法,為何王爺會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