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濞沒有答應做內應,但他也沒將此事告知劉盈。
富陵守不住,他可以隨時選擇逃走,反正之前的苦勞,足以保得其性命。
至於劉盈會不會中計,這根本不在劉濞的考慮之中。
“告訴手下弟兄,此事守口如瓶,絕不能讓劉盈知道!”
“是,侯爺!”
田鳩領命而去,劉濞則一個人沉思,他在考慮此事的利弊。
“劉盈終究守不住富陵,若是死在此地,陛下定會怪罪。”
“楚王劉交乃其親兄弟,我雖然也是親侄兒,卻還是被陛下疏遠。”
“最好的結果,便是讓楚王跟太子一起死在富陵,到時候陛下無人可用,我定能安然無恙!”
劉濞嘴角上揚,他已經為兄弟和叔伯想好了死法。
——
富陵。
劉盈剛剛忙碌完荊王的葬禮,便馬不停蹄投入到守城之中。
“殿下,斥候來報,英布去而複返,距離富陵已不足二十裡。”
蒯通低聲道:“以英布兵貴神速的打法,現在停滯不前,其中必有詐!”
李左車點了點頭,建議道:“還望殿下徹查城中,以免有奸細!”
有這二人輔佐,可謂是麵麵俱到。
隻憑借英布停滯不前,便可推敲出城中興許有內應。
“二位先生,此事我已心中有數,就看那英布敢不敢來。”
劉盈雙眸噴火,隨即吩咐道:“蒯通,想辦法查查荊王叔之死!”
“凶手太過歹毒,連屍體都沒有留下,當真有些無從下手!”
蒯通點頭道:“臣一直覺得,荊王興許並非死於刑徒軍之手。”
“試問當日我軍已經大勝,刑徒軍疲於奔命,又豈會有空剁碎屍體?”
“以臣之見,恐怕是凶手泄憤而為。”
劉盈聞言,低聲詢問,“莫非先生,已經有懷疑之人?”
蒯通搖了搖頭,其實我跟殿下所想一樣,隻不過現在缺乏證據罷了。
說罷,幾人便分頭行動。
哪怕身前萬乘之軀,死後依舊黃土一堆。
荊王的墳墓就在富陵城中,這也時刻警醒著眾人,戰鬥還遠沒有結束。
唯有劉濞每次路過,都覺得有些陰森。
好在這廝臉皮厚,且人狠心黑,終歸沒有露餡。
漢軍這邊嚴陣以待,刑徒軍一方則有了進展。
“大王,我已聯絡好之前同袍,他們有三百人響應,會打開城門,放我軍入城。”
陳蛇躬身行禮,彷佛已經被英布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嗬嗬,本王果然沒看錯你!”
“陳蛇,若能攻下富陵,你當記首功!”
“以後你便是富陵侯!”
英布拍了拍陳蛇的肩膀,並許諾了侯爵作為封賞。
陳蛇波瀾不驚,直言道:“戰機不可延誤,還望大王迅速發號施令,我等定當死戰!”
田蟑皺眉道:“這才幾日,陳蛇便能聯絡內應?還望大王三思!”
身為英布的左膀右臂,田蟑可謂位高權重。
尤其是刑徒軍四將,兩死一背叛,更令英布一方雪上加霜。
“田將軍,趁著荊王新亡,不去策反士兵,莫非要等到他們忘記此事?”
“某身在荊國多年,還交不到幾個知心好友?”
“還是說某些人害怕在下立功,害他在大王麵前失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