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
劉邦得知呂後宴請韓信的消息,整個人直接起身,甚至來不及穿鞋。
“陛下,隻是一場宴席,您何必這麼著急參加?”
“你懂個屁!”
劉邦怒視樊噲,本以為後者也參與其中,可轉念一想,樊噲壓根沒有這個智商,何況這廝對韓信是心服口服。
呂後身邊最受信任之人,除了兄長呂釋之,妹夫樊噲外,就隻有一個審食其!
昨日這廝被韓信辱罵,肯定心懷不忿,這才去找呂後告狀!
劉邦何等精明,很快便理清線索,又想起昨日群臣商議重立儲君之事。
若是有心人添油加醋,對韓信而言絕非好事,甚至會威脅其性命。
“陳平,備車!前往椒房殿!”
“是,陛下!”
韓信是他留給下一任皇帝的國之重器,決不能就這樣死於婦人之手。
劉邦有些惱怒,呂後要動韓信,竟然事先連個招呼都不打。
樊噲還是一臉懵,陳平此時也不好對他多解釋,舞陽侯畢竟是呂後的妹夫。
“韓信啊韓信,朕已經去救你了,希望你能活下來!”
劉邦心中忐忑,他之前對於韓信的情感極為複雜。
二人曾經君臣之交,高山流水。
劉邦對其有知遇之恩,親自登台拜將。
韓信以國士報之,君臣攜手橫掃天下。
隻不過天下已定,君臣之間卻禍起蕭牆,雙方都有了間隙。
最終是劉盈的出現,讓君臣重歸於好,都理解了雙方。
夏侯嬰親自駕車,可惜他們知道的已經太晚。
——
椒房殿,鐘樓。
韓信已然赴宴而來,桌子上卻隻有一壺濁酒,沒有任何菜肴,全然不像招待人的模樣。
“皇後,既然邀請微臣前來,何不出麵一見?”
“淮陰侯,你倒是來的準時。”
呂後隔著幕簾,笑問道:“太子遇刺身亡,你為何阻止審食其等人重立儲君之事?”
哦?
韓信咧嘴一笑,他已經知道宴無好宴。
“審食其此等小人,在吾徒兒屍骨未寒的情況下,便要重立儲君,未免太無人情!”
“何況,他什麼身份地位,也配提起此事?分明是欺君犯上!”
“本侯在朝堂上掌摑罵他,不認為做錯了什麼。”
韓信的解釋,並未讓呂後滿意。
“好,重立儲君之事,本宮當你愛徒心切,此事暫且不提。”
“辟陽侯畢竟是本宮心腹,當年本宮深陷彭城,可是辟陽侯忍辱負重照料多年。”
“淮陰侯,你畢竟辱罵掌摑對方,在外人看來,分明是對本宮不敬。”
呂後聲音冰冷,如今意欲立威,他可以殺死任何擋在麵前的人。
“哦?皇後如此說話,是要將本侯斬殺不成?”
唰!
韓信話音未落,卻見周圍本來侍奉宴會的宮女們,突然取出長槍斷劍陣列在前。
“哈哈哈哈!”
“韓信,你笑什麼?”
呂後冷眼相對,她想不到韓信死到臨頭,依舊如此狂傲。
“你與陛下這麼狠的心腸,竟然能誕下盈兒這般良善之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韓信笑指呂後,“你說,本侯豈能不笑啊?哈哈哈哈!”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