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盈與項軒分彆落座,宴會也已經到了尾聲。
眾人也從之前相互試探的劍拔弩張,變成了推杯換盞。
“陛下,您也知道,我等子弟眾多,每日讓他們宅在府邸也不是個事。”
“這些個小輩,都願意為朝廷效力,還望陛下能接納他們。”
“如今天下初定,不少地方缺乏官吏,他們願意去曆練。”
項伯言辭誠懇,卻是在為一眾後輩,敲開入朝為官的大門。
以項伯的資曆,還有對劉邦一家的恩情,怎麼說都能為這些個小輩,撈到個不錯的地方官。
如今朝廷官位已經飽和,再加上這些個酒囊飯袋的貴族,根本沒有真才實學,項伯也不敢輕易推薦。
但是地方就不一樣了,可謂天高皇帝遠。
何況以六國貴族的實力,能夠輕鬆為後輩爭取政績,到時候盤踞在地方,又跟以前一樣。
劉邦老奸巨猾,項伯一開口,他便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誰知道這位老大哥,竟然還真敢開口!
張口閉口就敢管自己要官職,真當大漢的官吏是街上的白菜不成?
“我等,願為陛下效力,願為大漢效力!”
項軒、田琦、魏虎三人跪地行禮,隻為表達自己的忠心。
“嗬嗬,這可都是一表人才啊!”
劉邦擺了擺手,示意三人先站起來。
總不能來個人跪下,劉邦就要封賞官職吧?
真當官吏不值錢?
“如今四海歸一,天下太平,正值用人之際。”
“臣也舍出這仗老臉,推薦他們三人。”
“田琦、魏虎擅長內政,他們在故土,都曾有過協助諸侯王理政的經驗。”
“至於項軒,這廝去邊境曆練,說不定我大漢又能增添一名猛將!”
項伯誌得意滿,誇讚著幾位晚輩,劉邦撇了撇嘴,彆人他不清楚,田琦他還不知道?
劉肥就多次寫信,因為田氏的事情,跟自己的父親發牢騷。
什麼狗屁理政,這田琦光仗著自己的貴族身份,肆意搶奪百姓田地。
要是放任他們去地方,還不知道將百姓禍害成什麼樣。
奈何項伯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若是一口回絕,難免有些不講情麵。
“咳咳!”
“阿父,嗓子不舒服?多喝點熱水!”
劉邦本想戰術清嗓,讓逆子趕緊出麵回絕,誰知劉盈卻壓根不理會。
“都是年輕人,要不然把他們三個,送到長樂宮去?”
劉邦狡黠一笑,令劉盈後背一涼。
長樂宮雖不是什麼大雅之堂,卻也不養廢物!
“阿父,您這是什麼話?我看未央宮缺少官吏,讓他們給你當個屬官,豈不是正好?”
眼見父子二人相互推諉,就是不直麵回答問題,令項伯惱火不已。
“哼!若是陛下覺得,臣這幾個晚輩無才無德,那就權當臣方才沒說過話!”
“射陽侯,朕並非那個意思……”
“陛下,當年鴻門宴,是臣主動為您擋劍,您不必因為那件事耿耿於懷!”
項伯乾脆擺爛,連鴻門宴都說出來了,擺明是在逼迫劉邦。
劉邦念及舊情,尤其是項伯的救命之恩。
否則也不可能力排眾議,封項伯為射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