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營。
隨著天氣寒冷,冒頓單於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總是忍不住咳嗽。
“單於,您分明想要讓孤厥成才,為何要屢次出言打擊他?”
“哼!漢人有句話說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稽粥心狠手辣,但孤厥掌兵卻始終不得要義!”
對於左賢王的疑問,單於自然知而不言,畢竟要團結整個草原,隻靠冒頓自身能力顯然不行。
至少親近之人,要成為他的主力,就像眼前的左賢王,有他的部落威脅燕地,才能讓單於沒有後顧之憂。
“唉!就怕孤厥沒辦法理解您這份苦心,反而會讓你們父子之間素有間隙!”
“算了,本單於為的是整個部族利益,怎麼可能在乎他一人想法?”
冒頓心裡苦,仿佛龍生九子,攣提稽粥繼承了他的心計,卻沒有軍事上的老臉狠辣。
孤厥好狠鬥勇,卻總是不懂得耍詐。
兵者,詭道也。
隻會正麵跟敵人作戰的將領,可不是名將,更不能幫助未來的單於抵禦漢人進攻。
當日劉盈僅率兩千人,就幫助父親劉邦改變了真定的戰局。
當冒頓單於得到這個消息後,心中的驚訝更甚當日白登之圍。
一個君主可以不用親自率兵打仗,但必須要有基本的軍事能力,懂得判斷形勢。
可惜以冒頓單於的觀察,兩個兒子都沒有這種能力!
可想而知,大漢與匈奴的下一代爭鋒,此消彼長之下,匈奴將處於劣勢。
冒頓單於豈能忍心,看到自己締造的大好局麵,就這樣付之東流?
好在劉邦於他之前去世,給了冒頓單於削弱大漢的機會。
此役若是能夠大敗漢人,逼得大漢朝廷求和,雙方至少能保持十年和平!
十年,下一代人已經成長起來,冒頓單於有信心,在草原這種弱肉強食的地方,會湧現出更多的戰將!
“稽粥和孤厥今日打得怎麼樣?”
“並不理想,孤厥不知從哪裡抓來了一群漢人,效仿單於當日行徑,反倒是激怒了漢軍。”
左賢王歎氣一聲,他本是孤厥的舅父,想要幫助孤厥爭奪單於之位。
如今看到孤厥這般表現,算是讓他徹底死心。
“他媽的,蠢貨!”
冒頓單於怒罵一聲,充滿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本單於殺人,能讓漢軍士氣萎靡不振,能逼得靳歙撤回戍邊多年的老兵!”
“這混賬東西,除了積累漢人的仇怨,他還能乾什麼?”
左賢王無言以對,自己的親外甥,還是要留點麵子。
“傳我命令,讓他們撤回來!”
“是,單於!”
不消片刻,孤厥與攣提稽粥並肩而來,二人麵色各有不同。
孤厥自認為做的不錯,畢竟他也是效仿父親,當著漢人的麵屠戮他們的百姓,可謂囂張至極。
攣提稽粥則麵露鐵青之色,所謂哀兵必勝的道理,他又豈會不知?
孤厥濫殺無辜,那群新兵若是不想父母親人淪落如此境地,勢必會拚死守護邊關。
“孤厥,你這幾日,學到了多少兵法?”
“父親,我學的差不多了,一刀一個漢狗,那叫一個痛快!”
砰!
冒頓單於一腳踢過去,孤厥猝不及防,蜷縮身體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