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此番前去接見趙毅,隻是為了敘舊而已。
軍國大事,豈能由他一人決斷?
為了彰顯劉盈對趙毅的忠實,劉恒親自出城二十裡相迎。
“在下,拜見代王殿下。”
“趙毅兄,不必如此客氣,您是皇兄的朋友,也是本王的兄長。”
劉恒邀請趙毅共乘一車,馮唐則識趣駕車,也好見見這位南越使者。
“趙毅兄,此番前來,可是做說客?”
“代王殿下,還真是快人快語,不愧得到了陛下的真傳。”
趙毅打趣一句,隨即認真道:“充當說客?殿下隻說對了一半!”
哦?
劉恒好奇不已,詢問道:“不知趙毅兄能否相告,另一半目的是什麼?”
馮唐同樣豎起耳朵,甚至一時之間忘記了驅趕馬車。
“作為說客,讓陛下暫且不去進攻南越,算是回報了父王的生養之情。”
“從此之後,我便以漢臣自居,不再回南越了。”
趙毅苦澀一笑,如果不是父兄吝嗇對待,他又何必背井離鄉?
“好啊!趙毅兄若能入朝為臣,想必皇兄一定會開心!”
“以前在長樂宮,趙毅兄便是皇兄摯友,你們君臣終於能夠乾一番事業了!”
劉恒由衷為趙毅開心,後者也是頷首點頭,至於他在南越遭遇了什麼,不足與外人道也。
“直接回我的王府,為趙毅兄接風洗塵!”
劉恒隨即拉著趙毅的手,親切問道:“趙毅兄,我軍攜得勝之勢,能夠一舉拿下南越?”
趙毅聞言,搖了搖頭,直言道:“代王殿下,請恕我直言,若冒然以疲憊之師,前去征伐南越,大漢必遭一敗!”
“且不說南越尚有我父王,還有叔父在,光是那裡的氣候,便會令北方士兵難以接受。”
“對方養精蓄銳,我軍疲憊不堪,豈能有戰勝可能?”
劉恒點了點頭,這是真正為大漢考慮,而非信口胡謅。
“使者所言甚是,在下也覺得,南越理應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
“以我大漢目前的人口,連草原都無法據為己有,更彆提直接攻取南越。”
談論起軍國大事,馮唐忍不住開口,與劉恒、趙毅討論起來。
“先生頗有見地,以我之見,五年之內,大漢兵精糧足,或可直接攻伐南越!”
趙毅眼中滿是欣賞,這位馮唐與他所想基本相似。
“五年能讓大漢改變的太多!也有可能不戰而降。”
馮唐撫恤輕笑:“在陛下出征之前,誰又能想到,他能擊潰一代草原雄主冒頓單於?”
“趙佗用兵雖然老辣,卻未必是陛下的對手。”
“就是不知道,趙佗開出何等條件,能讓陛下甘願現在放過他!”
趙毅聞言也不氣惱,反正這是他代表南越最後一次擔任使者。
“閣下應該是想說,此番如何讓大漢利益最大化吧?”
“如果是口頭上的稱臣,壓根就沒有必要。”
“好在這次父王讓我帶來了貢品,想必以後每年都會有朝貢。”
嗬!
劉盈聞言不屑道:“之前趙佗僭越稱帝,就想要這些個不值錢的貢品,來求得皇兄原諒?”
趙毅則淡然一笑:“有些事情,還要等陛下歸來,咱們才好商討。反正我隻負責帶話,以後都不再回到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