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
劉盈還是更習慣住在這裡,畢竟積攢了屬於他的太多回憶。
此地屬於東宮,也讓曆朝曆代的太子,都有了東宮的代號。
可惜劉盈已經登基繼位,長樂宮眾人雞犬升天,全都進入未央宮服侍。
唯有嫣兒堅決留在長樂宮打理一切,劉盈苦勸無果,也隻能由著她。
“陛下,您今天怎麼回來了?瓊布,鄭茂,樊伉?你們都來了?”
嫣兒麵露喜色,她身為劉盈的貼身宮女,即便有實無名,依舊受到眾人的尊敬。
“嫣兒姐,讓夥房準備飯菜,今日為瓊布送行。”
“送行?瓊布要外出做官了麼?那你可要好好乾,彆辜負了陛下的期許!”
嫣兒隨即決定親自下廚,瓊布無奈苦笑,他看向了那位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宮女,興許這一彆就是永生。
“瓊布,到了草原之後,一定不要著急奪權,將軍隊緊緊抓牢在自己手中,你便能立於不敗之地。”
“當然,隨著盧琯的實力越來越強,你也要懂得隨機應變。”
“你的內在屬於大漢,但生活習慣上,要更趨向匈奴,這樣才能招攬眾人為你所用。”
劉盈苦口婆心,對瓊布麵授機宜,對方身為戰爭遺孤,能在長安城糾集一眾弟兄,足以見其有領導才能。
“陛下,那我該與盧琯,如何相處?他曾經畢竟是我大漢的燕王。”
“表麵以下屬自居,其實你隻需要對朕一個人負責。”
劉盈淡然一笑,瓊布更大的作用,其實是輔佐盧琯建立勢力,前提是盧琯保持忠心。
若是盧琯有不忠之舉,那瓊布便是懸在他頭顱上的一把利刃。
劉盈此舉,完全是防小人不防君子,就看盧琯作何選擇。
“前期,不要暴露自身,根據傅寬心中所說,盧琯他們是被趕出了草原。”
“冒頓這一手禍水東引,實則是減輕自己部落的壓力,你們唯有裝的越窮,才越不會引起注意。”
“草原至少二十年以內,是冒頓和孤厥父子爭鋒,你們要趁機強大自身,繼續實力方為王道。”
瓊布不停點頭,將劉盈所說之話,全都牢記在心中。
尤其是要與曾經的大漢燕王一起共事,令瓊布頗為緊張。
“咱們手下的騎兵弟兄,分給你三百人,你再以此訓練軍隊,自保不成問題。”
“是,陛下!”
劉盈說話間,已經不斷有飯菜端來。
“鄭茂,以後我走了,陛下的安危,就係於你一人之手!”
“放心,哪怕我死了,陛下都不會有事!”
“好兄弟!”
瓊布與鄭茂惺惺相惜,二人經過血與沙的磨礪,陪伴劉盈從太子走向帝王。
這條帝王之路,注定充滿鐵血與荊棘。
“你們高興點,瓊布人家是去草原當單於,又不是赴死!”
樊伉罵罵咧咧道:“何況早點消滅匈奴,就能讓瓊布早點回家,你們說對也不對?”
劉盈高舉酒杯,笑道:“早滅匈奴,迎兄弟歸家!”
這一晚,眾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就連酒量不錯的劉盈,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隔日。
劉盈感覺香玉入懷,嫣兒還沒有醒來。
他先是為嫣兒蓋好被子,這才起身出門,卻看到瓊布躡手躡腳,準備離開長樂宮。
“就這樣走了,跟朕不打個招呼?”
“陛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