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延昭答應的如此痛快。
沈霄低聲道:“馮伯,雖然咱們拿到七裡坊開發權,可以大賺一筆,但這錢賺的畢竟有數。應天府乃是楚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陛下若是同意我們的計劃,秦淮坊今後的發展肯定錯不了,將成為名副其實的聚寶盆。”
“既然我們開發七裡坊,何不近水樓台先得月?您不是主張給教坊司留一塊風水寶地嗎?那咱們就毗鄰教坊司蓋一座同樣豪華的樓閣,打造一座應天府第一勾欄。這樣咱們跟教坊司的皮肉生意有所區彆,今後還能有一份穩定的收益。”
“這錢誰賺不是賺?與其讓彆人賺去不如讓我們賺,最起碼我們在朝廷需要的時候舍得將錢掏出來。”
聽聞此話。
陳延昭眉梢微揚,笑聲道:“你想近水樓台先得月,想賺錢乃是人之常情,你這事原本就不犯法,何必打著為朝廷的幌子?”
“這可不是幌子。”
沈霄麵帶嚴肅,解釋道:“馮伯您想,我一勳二代,背靠東宮這顆大樹,您說我平日裡缺什麼?我再花能花多少錢?我賺錢還真不單單是為自己,更是為我姐姐、為姐夫,甚至是為我那外甥。”
陳延昭頓時來了興趣,問道:“此話怎講?”
沈霄解釋道:“縱觀古今,浩瀚曆史長河中隻有四個字,功名利祿。簡單點說便是權和錢,我姐夫作為儲君,自然是不缺權,但如今朝廷財政困難,國庫入不敷出,缺錢缺的厲害,我若是能賺大錢,不就能補貼給我姐夫了嗎?”
陳延昭眉梢緊皺,沉吟道:“但你這屬於投機倒把,違背重農抑商的國策,你身為太子妻弟這麼乾,就不怕那些禦史言官參你?”
“無所謂。”
沈霄漫不經心道:“我又不想當官?再者說,應天府這些高收益的產業背後,哪個沒有權貴的支持?我背負些罵名,能幫助姐夫成為聖主明君,那也是值得的。”
陳延昭搖搖頭,“但你這些終究是旁門左道,依法治國、依策治國才是王道,你這麼聰明,應該在這方麵幫助你姐夫才是,怎麼淨是想著當奸商呢?”
此話落地。
沈霄反駁道:“水至清則無魚,貪官汙吏是永遠都抓不完的,因為人心會變。再者說,農業生產力的上限在那裡擺著,即便各州府稅收如數上繳,朝廷能有多少盈餘?若是出現天災人禍能抗幾年?”
“況且各州府稅收,可能如數上繳嗎?朝廷增加稅收無非四個字,開源節流。陛下手腕如此鐵血都殺不儘貪官汙吏,所以按照正常國策推進,朝廷企圖用開源節流增加稅收很困難,上限也很低。”
“但我這不同,我走的是一條全新的道路,是真正的開源,風險我來扛,為東宮提供保障,何樂而不為?”
說著,他低聲道:“馮伯,你知道咱們楚國的瓷器、茶葉和絲綢運到海外,利潤有多高嗎?能翻三到五倍,風月場所這麼高的利潤,也不過三成半而已。所以這就是為何福州和江南等地沿海士紳,總是向朝廷反映倭患嚴重,百姓深受其擾,想要朝廷沿用前朝海禁政策的原因。”
聽聞此話。
陳延昭麵帶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沈霄。
他現在終於明白,沿海地區那些士族為何大力支持海禁了。
因為若是如此,這條暴利貿易路線,依舊將牢牢掌控在他們手中。
“砰!”
陳延昭怒拍桌案,沉聲道:“這群挨千刀的王八蛋,他們竟是打的這種主意!”
說著,他滿是驚訝的看著沈霄,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沈霄忙解釋道:“嗨!我平時沒事,就喜歡瞎捉摸,這些都是我瞎分析的,馮伯您聽聽就行,不必在意,如今朝廷乃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延昭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那群士紳有膽子勾結倭寇走私?”
沈霄搖搖頭,“沒有證據的事情,我可不敢妄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