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延昭不禁笑道:“就是那個兩次被提拔為侍郎,然後又兩次被彈劾貶職的趙寬?”
陳楓應聲道:“沒錯,就是他。”
“他他媽就是個木頭啊!”
陳延昭念及趙寬,都忍不住罵道:“當官清正廉潔固然是正確的,但你也不能一點彎都不會拐吧?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吧?有能力、有才華、有想法,就是倔的像是頭驢!”
陳楓笑嗬嗬道:“正因為如此,有他幫二郎盯著,肯定不會被人算計。除此之外,兒臣還想將禮部郎中荀章派給他。”
“荀章?”
陳延昭疑惑道:“就是那個油嘴滑舌,靠吹吹捧捧上去的荀章?”
陳楓解釋道:“爹,油嘴滑舌、吹吹捧捧也是能力,沈霄身邊也需要左右逢源的人,我感覺這兩個人若是用好了,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能力,而且適合沈霄。一個人幫他乾事,一個人幫他跑腿,肯定錯不了。”
“你說的有道理。”
陳延昭看向陳楓,讚歎道:“楓兒,你最大的優點就是知人善用,這樣的兩個人都能被你合理的利用起來,真是不簡單,那就先暫時讓他們兩人跟著二郎負責七裡坊開發的事情。”
說著,他猶猶豫豫道:“對了,咱聽說你之前跟蘇玄打聽藩王消息來著?”
“哦。”
陳楓麵露淡然,隨口胡謅道:“沒錯,我就是想問問各地情況,諸位兄弟們的狀況,看看我這做兄長的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畢竟他們都是我和您一手帶大的,他們分封這麼遠,我心裡也惦記不是。”
“那是那是。”
陳延昭笑嗬嗬道:“你們兄弟之間打小關係就好,你當哥哥的照顧他們,想著他們自然是應該的,這次他們回京之後,你們兄弟之間要多親近才是。”
陳楓看著陳延昭,眉梢微揚,“爹,咱們爺倆之間,您有什麼話直說就行。”
整個楚國都知道陳延昭手腕鐵血。
滿朝文武,傲慢如馮書禹這樣的國公,在他麵前都隻有顫抖的份。
但能讓陳延昭難以啟齒,支支吾吾的人,在皇後去世後,便隻有太子陳楓一個人了。
陳延昭真是將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到了陳楓身上。
他對陳楓無比信任,而且相信陳楓早晚有一天會超越他。
“咱問你一個問題。”
陳延昭緩緩開口,“假如有一天,咱說假如有一天,你的藩王兄弟叛亂,你怎麼辦?”
“那還用說?”
陳楓冷哼道:“兒臣必親率大軍壓境,鎮壓叛軍,手刃反賊!”
陳延昭:???
他聽聞此話,臉都綠了。
“我騙您的。”
陳楓笑嗬嗬道:“我們是手足兄弟,而且他們是我一手帶大的,他們怎麼可能會造我的反?我們陳家兒孫跟其他朝代能一樣嗎?他們若是不認我這兄長,那是我這太子當的無能。”
“再者說,是人就會犯錯,況且他們都是初次為王,初次戍邊,怎麼也得給他們成長的時間,不能聽風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