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蛇一動不動,似乎並無傷人的跡象,可仍讓被關在房內的元棠嚇得魂飛魄散。
徐婉兮哼了一聲,對著房內喊道:“元三,你當初嚇我的時候怎沒想到這個下場?我好歹沒你那般惡毒,還沒往你身上撒誘蛇粉呢,你就嚇成這幅鬼樣了!要不然,我也讓你好好嘗嘗被蛇追著咬的滋味,如何呀?”
被關在房間裡的女孩子連忙哭喊著搖頭。
“不要不要!你就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徐二小姐,我求求你了!你放我出去,除了這個……你怎麼罰我都行!嗚嗚嗚……”
“除了這樣,我還真想不到其他法子來罰你了。且等著吧,等本小姐和張家三姑娘消氣了,自然會將你放出去的。”
徐婉兮揚了揚下巴,眼神狡黠:“不過我可奉勸你一句,你若再這樣鬼喊鬼叫的,保不齊就要將那蛇給吵醒了!元三,你還是安靜些,好生反省吧!”
元棠喊了幾句,聲音果真弱了下去,隻敢捂著嘴啜泣。
徐婉兮這才帶著張眉壽去堂中說話。
張眉壽一坐下便問她:“元三姑娘在你這兒,元家人知道嗎?”
“就是元家人將她送來給我處置的。”徐婉兮眼中閃過不屑的神色:“他們話說得可滿呢——說是要打要罵要罰都由我來,隻要我解氣就好。”
事情查明之後,元棠的父親母親連忙就帶著女兒上門賠罪來了。
此事可大可小,可以說是小孩子之間的鬨劇,可偏偏徐婉兮是定國公府身份最尊貴的姑娘,而此番又非單單的捉蛇嚇人,還用上了誘蛇粉,這就給足了定國公府大肆追究的由頭。
所以,在前院跟定國公世子賠不是的元家人慌極了,都盼著女兒能讓徐二小姐消消氣,這事兒勉強還能善了,而若不能,那等著他們的才是真的大麻煩。
“那蛇是彆人家養的,輕易不會攻擊人的。我可跟元三不一樣,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若不然,我就是重重賞她百十個巴掌,將她的臉給扇腫了,元家人也不敢說什麼。我這是寬容仁慈,給他們元家人台階下呢……”
徐婉兮生怕新交好的姑娘誤會了她,再給人嚇跑了,還偏裝作隨意說說的模樣。
其實她不解釋,與她做了一輩子好朋友的張眉壽又豈會想不到。
婉兮雖性格張揚驕傲了些,偶爾看似囂張,可從來沒有什麼真正的壞心眼兒。
見張眉壽似笑非笑地點頭,徐婉兮悄悄鬆了口氣,又補道:“當時那般驚險,想想就後怕——我這也是給你出氣呢。”
張眉壽笑了笑,卻問她:“可查清楚她這麼做的原因了?”
她倒不知道元棠自幼竟就與婉兮這般不對付?
“元家人說是誤會,說那誘蛇粉不知怎地被家中丫鬟拿錯了,夏日蚊蟲多,丫鬟本欲給元三帶上的是驅趕蚊蟲的藥粉。”
張眉壽覺得這根本就說不通。
“這怕是瞎編的吧。”她直截了當地道。
徐婉兮聞言忽然轉頭對身邊的大丫鬟鶯姑說道:“瞧,我怎麼說來著,這最多是騙三歲小孩兒的話而已,我們七八歲的已經不會被騙了!”
鶯姑無奈失笑。
而此時,忽然有小丫鬟進來傳話,說是鐘家的表小姐蔣令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