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怪不得這些年來這賤婦死盯著二房不放,百般挑撥離間,原來是見不得二弟與二弟妹琴瑟和鳴!怪不得你口口聲聲說著二弟的好,原來是藏了這樣見不得光的齷齪心思!”
這麼大一頂綠帽忽然扣到頭上,他儼然已經喪失理智了。
“隻怕你嫁入我張家就是揣著與二弟暗下苟合的想法!”
這話聽得所有人都為之色變。
宋氏更是腳下顫了一顫,臉色發白,卻是毫不猶豫地出言反駁道:“我夫君清清白白,乃是端方君子,莫要不分青紅皂白地將他牽扯進去!”
大嫂不要臉,夫君還要呢!
她握住女兒的手還嫌不夠,乾脆將女兒抱了起來,仿佛這樣心中才能安穩一些。
“蓁蓁,你父親絕不是那樣的人,咱們要信他,你切莫聽他人胡說……”她不忘及時給女兒吃定心丸。
雖說苗姨娘之事在前,可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宋氏絕不認為丈夫會枉顧人倫。
張眉壽心中欣慰,認真點頭。
她回頭若是將此事說給父親聽,父親得知母親這般信任他,隻怕要感動的哭出來吧?
“母親絕不能信了這小賤人的話!”柳氏興許是見張彥這邊已經拉不回來了,朝著張老太太跪了下去,“這小賤人蠱惑夫君在前,眼下不止往媳婦身上潑臟水,還將二叔扯了進來,這分明是想將咱們張家徹底攪散呐!母親,依媳婦之見,應當立即將這居心險惡的賤人亂棍打死!”
“娼婦,該被亂棍打死的人是你,今日我便要將你浸豬籠!”張彥看向芸兒,厲聲道:“繼續說,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老大!”
一直沒開口的張老太太出聲製止了他的失控。
婆子很有眼色,見老太太如此,便先捂住了芸兒的嘴。
經此一提,張老太太也想到了一些零碎的陳年舊事。
她眼光晦暗不明地看著大兒媳。
“母親有所不知,芸兒是我從湘西帶回來的,她曾是柳氏這賤婦外祖家的婢女!她既有此言,必不會是空穴來風!兒子今日就是將這張臉豁出去,也必須要聽個明白!若不然,隻怕要被心裡的這口窩囊氣給生生憋死了!”
張彥邊說邊掙紮著要捶胸頓足。
反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想要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已是不可能了,了不得事後將這院子裡所有的下人都統統打死了就是!
他必須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張彥的情緒在崩潰的邊緣來回試探。
而聽到他說芸兒竟是柳氏外祖家的婢女,眾人眼底神情各異。
“信口雌黃,我根本不認得她!我看你這負心的東西分明是喜新厭舊,想將我一腳踢開!你若直說,我豈會糾纏你?用不著你勾結這賤人使這樣下作惡心的手段!”柳氏朝著張彥罵道。
她跪在張老太太腳下,求道:“母親,這樣的醃臢事若傳了出去,張家上下豈還有臉見人?”
她想借婆母最忌諱的東西將此事壓下來。
若真的被完全捅破,她隻怕沒活路了!
婆母一定會選擇遮掩的,上次在海棠居裡,婆母寧可將芳蘭當場打死,也不肯在人前揭開真相。此次之事更是不堪,婆母必然不會允許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陳於人前的!
隻要今日將那賤人打死了,她事後便有得是法子洗脫自己!
張老太太目光定定。
“讓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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