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鬨!”
說著,看向徐永寧身側的小廝:“主子不懂事,你們不知規勸且罷,竟也跟著變傻了不成!還不快給鐘家表小姐鬆綁!”
小廝有苦難言。
鬆綁?
可是世子,那個攔在蔣姑娘身前,身上帶刀的人,不歸咱們管啊……
鐘家太太帶著一群丫鬟婆子也趕了出來,眼睛捕捉到橫在地上的蔣令儀,連連驚呼“我可憐的兒”,卻隻能拿握著帕子的手、顫顫地指著清羽:“你這歹人,快將我家姑娘放了!”
清羽全然不為所動。
被罵,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既然人都到齊了,就讓蔣姑娘說話吧。”
一道稚嫩的女孩子聲音,口齒清晰地說道。
清羽麵無表情地彎下身,拽出了蔣令儀口中的布團。
“舅舅、舅母!”
蔣令儀顫聲哭喊著,一雙淚眼尤為可憐。
“儀兒啊!這是……我鐘家這是作了什麼孽啊!”鐘家太太急得直頓足。
“世子,咱們兩家向來交好,比鄰多年,不知今晚貴府公子何故要這般折辱我這年幼的外甥女?偏又敲鑼打鼓,鬨得人儘皆知……這要儀兒往後如何見人?我鐘家又要如何向妹婿一家交待!”鐘世平憤怒難當地問道。
又指向清羽:“且天子腳下,動刀動劍……對待一幼齡閨閣女子,何至於使如此手段啊!如今眾目睽睽之下,竟還這般一味挾持著不肯放人,這究竟將我鐘家置於何地!”
蔣令儀不想再聽下去。
“舅舅,我想回家……”
女孩子的哭聲讓圍看的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感受著諸多指責的目光,清羽絕望地閉了閉眼睛,默默承受著。
“儀兒,你不必怕!舅舅自會給你主持公道!”鐘世平語氣咄咄。
“你自己闖的禍,自己站出來痛痛快快地說清楚——若有錯,則擔過!定國公府絕不可能偏袒你半分!”定國公世子看著兒子,沉聲說道。
徐永寧無奈望天。
天知道他根本什麼都沒做啊!
“父親,是蔣妹妹先雇人加害妹妹與張家三姑娘!”
憋了半天,終於能說出口了!
可蔣妹妹這個稱呼還沒來得及改掉真是違和啊。
站在張眉壽身邊的張敬長籲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這局麵鬨得這樣大,事情興許會有反轉,所以才一直勸母親靜觀其變,先不必著急表態。
“這竟是賊喊捉賊……!”鐘世平怒視著徐永寧。
“寧兒,究竟是怎麼回事?”定國公世子審視著兒子。
徐永寧迎著眾人的目光,將昨日在一桐書院附近的暗巷中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簡直荒謬……”鐘世平認定這是汙蔑,氣憤難當地道:“且不說儀兒性情溫和,待人和善,單說她與徐家小姐同為稚齡,能有什麼過節值得她這般鋌而走險!”
“女孩子之間,還需過節嗎?單是我比她長得貌美這一點,在她眼中已是天大的罪過了!”
一直沒插話的徐婉兮此時終於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