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不比在家中太平,三妹除了要遮掩容貌錢財之外,更要當心提防周圍之人。一路上,必要跟緊了三叔一行人,待出城走遠些,定要與三叔同行。”
到時三叔就是想甩也甩不掉了。
張眉壽點著頭。
這些她已然想到了。
“還有這個,三妹還是帶上為好。”
張秋池將懷中貼身放著的荷包取出來,遞向張眉壽。
張眉壽一接過,便知道是什麼了。
還是那枚辟毒珠,前兩日她費了好大勁才還給張秋池的。
“那我再厚顏借來用一用。”既然有可能用得上,她也不多推拒,隻又與張秋池道謝。
心思縝密周全的少年人看著她,一個勁兒地歎氣。
三妹此舉,他本是半點不支持的,可誰讓是自己的親妹妹呢。
隻能由著她,再儘力替她打算考慮了。
聽著張秋池又來交待她要妥善照顧好姑娘,阿荔也在心中歎氣。
大公子瞧著分明俊逸非常,本該是一幅如謫仙般高遠灑脫的性子,方能配得起這張臉——可怎麼此時偏偏如老媽子一般囉嗦瑣碎呢?
……
次日一早,張敬便動了身。
張秋池將扮作小廝的張眉壽和阿荔從後門處送了出去。
租賃好了馬車的棉花早已等在了外麵。
張秋池目送著馬車離去,心情複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從何時起,這竟成了一雙助紂為虐的手?
……
天黑時,宋氏才遲遲地知道女兒失蹤了。
倒不是她一意沉浸在悲痛之中,對女兒不上心,隻因晌午曾著人問過,據愉院裡的丫鬟說“三姑娘往定國公府尋徐二小姐去了”——
雖說丈夫出事的消息暫時不宜向外宣揚,但阿祥本就是定國公世子派去的人護送回來的,有此一條在,女兒若心中悲苦難過,去找定國公府二小姐說說話倒也不必顧及太多。
直到天色擦黑時,宋氏再問,得知女兒仍不曾回來,才命阿枝去找人。
閨閣好友之間,適當地訴一訴苦沒什麼,可若一個勁兒地賴在彆人家哭訴個沒完,卻是不妥當的。
女兒年幼,不懂規矩,她卻是要製止的。
看來自今日起,要適當地拘著蓁蓁一些了。
宋氏心中有打算,隻是這打算顯然是沒有機會實施了——
在定國公府中還能佯裝冷靜的阿枝,一路疾行回到海棠居時,已是忍不住慌張起來:“二太太,定國公府上稱,今日三姑娘並不曾登門找過徐二姑娘。徐二姑娘也親口說了,今日從未見過姑娘!”
“那蓁蓁去了何處!”
幾乎一整日沒有進食的宋氏猛地從榻上站起身。
“今日姑娘帶著阿荔出門前,確實與奴婢說是要尋徐二姑娘去的!姑娘昨晚一夜未眠,也不哭不鬨,奴婢憂心她憋壞了身子,又想著定國公府隔得不遠,這才沒有攔著……是奴婢大意了,奴婢該死!”
阿枝說著便跪了下去。
“阿荔那丫頭呢!”
“也一日未見回來,想必定是與姑娘一起的。”
“快去找!”宋氏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