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昭豐帝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怎麼不直接想說上天呢?
但這下子他算是徹底信了太子是真心想要出去曆練了,畢竟此時去湖州,玩?——玩命還差不多!
“不行。”昭豐帝瞬間反悔,半點都沒有“君無戲言”的自覺。
餓不著淹不著是真的,可都說了如今湖州地界流民無數,人一旦身處絕境,最容易做出極端瘋狂的舉動來,萬一有愚昧的刁民想借機報複朝廷,對太子下手怎麼辦?
且這天下有理由趁機對太子下手的人可不止那些流民。
被刺殺的可能性固然不高,可昭豐帝還是不願意拿儲君去冒險。
祝又樘麵不改色地道:“父皇,兒臣既是要去,必然要掩人耳目的去,絕不會走漏風聲,亦不可能招惹是非。兒臣之意在於趁此時機,沿途替父皇暗中查訪民情,勘察各地官員風氣。”
昭豐帝聞言不禁多看了祝又樘兩眼。
這臭小子說得真好聽,想得也挺縝密……
“容朕再想想。”昭豐帝未有立刻答應下來。
雖然已經被說動了,可還是要適當掩飾一下才行,若不然態度來回地轉變,難免會讓太子覺得他這個做父皇的不夠沉穩,萬一以後不尊重他可就不妙了。
……
太子前去求見昭豐帝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長春宮。
“都說什麼了?”寧貴妃皺眉問道。
皇上和太子之間向來關係平淡,平日裡也沒見太子去求見皇上,這其中莫非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情?
“皇上與太子殿下談話時,屏退了宮女太監,隻有福公守在一旁。”傳話的小太監低聲說道。
寧貴妃氣得咬牙。
劉福雖是在她設計將懷恩驅逐出宮之後,親自提拔上去的掌印大太監,可這老東西圓滑地很,明麵上對她順從有加,可實際上關鍵的話一個字也問不出來,沒用的廢話他倒是說得比誰都多!
今日之事,要想從他口中問出實話來,還不如她直接去問皇上來得簡單省事!
寧貴妃是個急性子,當下便命宮女前來替她更衣。
寢殿內,昭豐帝剛在蓮花座上盤好腿,正準備打坐時,就聽到寧貴妃求見。
說是求見,可寧貴妃沒等到太監通傳,已然走了進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
“愛妃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原是不想來打攪陛下清修的,隻是方才靜妃妹妹去了臣妾那裡,臣妾無意間聽到了些與太子有關的事情,想著還是說給陛下聽聽為好。”
昭豐帝意外地抖了抖眼皮子。
“哦?”
他還以為愛妃是見他既要料理國事,又要忙於修行煉丹,覺得他辛苦,給他送參湯什麼的來了呢。
說起來還挺難為情的,他雖然嬪妃不少,可往他這裡送補湯送點心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是沒人關心他,是嬪妃們太過怠懶嗎?
當然不是。
可不許彆人送,你也不送是怎麼回事?
他這個皇上做的,還真是一點麵子都沒有啊。
昭豐帝此時看著寧貴妃,忍不住想要歎氣。
寧貴妃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但也無暇細想,隻往下說道:“靜妃妹妹跟臣妾說,那晚鐘家與定國公府料理小輩之間的爭執時,靜妃的兄長曾見過太子殿下,就在那小時雍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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